厌这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在这短短的半年中,她们的关系会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如果组织执意要让她去派送这次的货物,我会...”
“怎么?你想背叛组织?”
“有何不可?”听到苏傲凝的问题,池清不答反问。纵然她知道,有些事做起来可能会付出很多代价。但事关白沫澄的安危,若是将她逼到尽头,池清也不会再顾忌那份所谓的情义。
“池清,有些时候,你还真是天真到可爱。”
“苏傲凝,注意你的措辞。”
被人用可爱来形容,池清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难看,她伸手抚摸着腰间的枪,用眼神和动作警告苏傲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到她的动作,苏傲凝并不害怕,反而笑着走到她身边,把她放在枪上的手拿到面前,轻轻的吻了一下。
“小清清,别用这种要吃人的眼神来看我,好不好?而且...我也不是要和你为敌,只是想提醒你,一个人,永远都做不成什么大事,只有把零散的能量聚集到一起,才会获得最后的成功。”
“我知道,自从白沫澄上次在别墅里被那些人打了之后,你对boss一直存有不满。我希望你记住,救你的人是我姐,让你获得重生的人也是她。她是组织的boss,把你带到第一队队长的位置。但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她在退任前,把boss的位置给了别人,而不是你。”
“我不知道你对苏傲燃的做法抱有怎样的态度,但有一点,我相信你会明白。她做任何事,都有她的理由,也绝对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还想杀白军报仇,就不要妄想脱离组织,那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你说该怎么做?无论如何,我不会让白沫澄去出这批货。”听过苏傲凝的劝说,池清的情绪显然稳定了许多。她拿出抽屉里的烟点燃,才刚刚凑到嘴边,却又被她掐灭在烟灰缸里。她清楚,白沫澄不喜欢自己抽烟。即便那人不在身边,也要努力戒掉。
“小清清,我发现你没了沫澄小朋友,连脑袋都跟着变笨了。你个当妈的,女儿去外国读书,去看一看很正常吧?说起来,你也很久没看到她的真人了吧?”苏傲凝拿出池清藏在抱枕下面那些属于白沫澄的照片,笑着问道。
“别乱动我的东西。”隐私被发现,池清只觉得无比尴尬。看着苏傲凝脸上揶揄的笑容,她强行保持着镇定,把对方手里的照片抢回来。然后便转过身不再看她,只留给后者两只通红的小耳朵。
“我呢,已经订了两张飞去德国的机票。虽然我不知道你把她送去德国是为了什么,但是啊,我觉得,要保护好宠物,只有放在身边圈养才是最好的办法。票我放在这里,至于去不去,还要看你的决定。不过,作为她的后妈,我还是会好好保护她的。”苏傲凝说着,特意咬重了保护两个字。看到她放在桌上的机票,池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很快转变为坚定。
“啊,还有一件事没说。小清清,下次记得把照片藏在难找一点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很容易被找到诶。”苏傲凝说着,往池清通红的耳垂上吹了口气,便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出别墅。看她那副得瑟的模样,池清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机票。继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赶紧把机票重新碾平,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
这一次,就让我为你做些事吧。
除了自己的呼吸,便是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的体温,就是房间内开着的冷气。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冷风关闭,房间里仅有的一点声音也随之覆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池清愣愣的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就连她自己都忘了,她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
自白沫澄走后,整个别墅就只剩下池清一个人。曾以恨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只是拿些东西,连话都不和池清说便匆匆离开。深沉的寂寞使得空气都泛着冷清之意,不需要开空调就可以感受到冰凉的气息。而这种感觉,池清已经忍受了许久。
陆蔚来听说白沫澄去德国读书的消息,起初是诧异,甚至几次三番的询问她离开的原因。池清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和白沫澄的纠葛,只以一些随便找来的理由敷衍过去。自此以后,陆蔚来和佟喻霏每过一两周都会回来一次。她们陪自己聊天,或是三个人一起吃饭。那种感觉让池清感到温馨,却又让她觉得心酸无比。
以后,陆蔚来和佟喻霏每过一两周都会回来一次。她们陪自己聊天,或是三个人一起吃饭。那种感觉让池清感到温馨,却又让她觉得心酸无比。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看着手中那张几天前收到的照片,里面,白沫澄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坐在阳台上。因为太久没有剪头,她黑色的长发已经长至腰间,好似瀑布般自然而然的垂落在后背和肩膀上。只看着,就会知道其触感会是怎样一种细滑。
始,她需要被人这样对待?就像是那些期盼着家人能够回来的老人,除了等待便什么都不能完成?是白沫澄的离开带走了她的一切?还是说,自己除了她以外,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池清没有庆祝自己的生日,即便陆蔚来不只一次提过想要借这个生日把曾以恨和苏傲凝找来为她庆祝,却都被池清婉言谢绝。最终,她的38岁生日,就只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甚至连饭都没有吃。
一月份结束,二月份开始,新年结束,时间又朝着明年走去。看着手机上被自己设置成主页的日历,池清记得很清楚,距离白沫澄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那天晚上,白沫澄带着脖子上的伤走出去,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池清早就把那个打在墙上的子弹挖了出来,看着上面属于白沫澄的血迹,她用纸巾将子弹包好,就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池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或许,这就是她自欺欺人的方式,也是另一种心灵的慰藉。
白沫澄最终还是在第二天坐飞机去了德国,池清没有送她,甚至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两个人,在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的情况下,就这样果断的分开,没有给彼此一句留言,或是留下半点足以回忆的念想。
自那之后,池清失眠的情况更加严重,甚至到了不吃安眠药就无法入睡地步。然而,药物终究是辅助品,即便吃药睡去,池清还是无法彻底安眠,反而陷在一个个噩梦中,无法自拔。
她梦到自己的父母,可爱活泼的妹妹池希,她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的画面。那时,没有人死亡,没有人悲伤,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不是如今这副冰冷的模样。忽然,画面急速扭转,刚刚的美好片段被冲进来的白军打破。那个禽兽拿着枪,把自己的父母和池希全部杀害。池清大叫着想要和他同归于尽,这时,对方朝她开了枪。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却是比身体之痛更疼的心伤。眼见白沫澄出现在自己身前,用她的身体保护自己,满身是血的躺倒在自己怀里。这幕场景和记忆中的片段的组合起来,是那么熟悉,那么刻骨铭心。
当年,苏傲燃也是为了救自己,从而彻底离开她。见白沫澄的脸色越来越淡,呼吸越来越微弱。池清大喊着她的名字,甚至用泣不成声的哽咽去求白沫澄不要死。可是,对方就只是对她露出了一抹微笑。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化为一道白光,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
连一件衣服,一点可以让自己怀念她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从梦中惊醒,池清发现自己身上流出的冷汗早已经打湿了睡衣,乃至浸透了床单。这个梦太过真实,而其中的寓意就好像在警告池清,她的存在,总有一天会把白沫澄害死。
这个梦让池清觉得恐慌异常,她起来之后便打电话给跟在白沫澄身边的保镖,要她时刻保护白沫澄的安全,不能让对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并且,每个月,她都要把白沫澄在的德国的表现和照片发送给她。
看着手中那张几天前收到的照片,里面,白沫澄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坐在阳台上。因为太久没有剪头,她黑色的长发已经长至腰间,好似瀑布般自然而然的垂落在后背和肩膀上。只看着,就会知道其触感会是怎样一种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