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下午寺里迎来了一位贵客?”
双珠早已打听清楚,下午寺里来了一位年轻男客,来客身份尊贵,并没有对外泄露真实身份,就连双珠委婉地向管事沙弥打听,也没有问出结果。可想而之,这位来客的身份,是向外人保密的。
苏玉妍便点了点头,“听说是来了位贵客,却不知是什么人。”
以定远侯府女眷的身份,她们也算是尊贵的客人了。但当觉新方丈听小沙弥说来了贵客时便把她们撇下去迎来客,那来客的身份,只会比她们更加尊贵。放眼昌宁上下,除了几位皇子皇孙,又还有谁比得过深得圣眷的定远侯府?
沈琳的眼光闪了闪,忽压低声音道,“出宫前,我听到风声,说是四皇子赵安也要来护国寺。”她年轻虽小,却与沈玮同辈,赵安虽是皇子,却晚了她整整一辈,故此她便直呼其名。
苏玉妍此前虽猜测过林姨母母女的用心,但在听沈琳说出四皇子赵安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说,林姨母竟然想对赵安下手?以冯静宜的身份,又哪里能配得上从小养在皇太后冯氏膝下四皇子赵安?她心里虽吃惊,但事先总算是揣测过林姨母的用意,乍听沈琳之言,便明白了她话中含义,当下正色道,“难道说,今天下午入寺的,就是赵安?”
“十有*。”沈琳唇角微翘。“却不知他来干什么?”
“难道他也是来为皇太妃祈福的?”苏玉妍下意识地问道。才一问出,却又想起赵安与赵宥虽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实则是水火不相容的,赵安又哪里会来给赵宥的母亲祈福?为当今的冯氏皇太后祈福倒有可能。
沈琳自是与她想法一致,当下便冷笑一声,“他又怎么会来为姐姐祈福?不背地里想法子害我姐姐,就难能可贵了。”她语音虽低,说得极慢,几乎是咬牙切齿。
苏玉妍心里一动,随即猜测沈琳之所以如此痛恨赵安,必是见到了他与沈玮之间生出过节,但此时此刻,她也不便问起。
沈琳朝虚掩的房门看了一眼,忽然轻轻拽住苏玉妍的衣袖,低声说道,“嫂嫂,我觉得林姨母她,有些奇怪。”
“怎么了?”一见沈琳这副模样,苏玉妍就知道沈琳很可能从宋德书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为慎重起见,她还是不露声色地问道。
“林姨母她这个时候还不歇息,没准是起了什么心思。”沈琳神秘兮兮地说道,眸子里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哦?”苏玉妍心里微动,脸上带出一丝疑惑,“她会起了什么心思?”
“嘿嘿……这个,可不好说。”沈琳见成功地引起嫂嫂的好奇心,便又故弄玄虚。
“你该不会是想说……林姨母想为静宜妹妹谋个好亲事吧?”苏玉妍压低声音,在沈琳耳边缓缓问道。沈琳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林姨母如今到了这步田地,除了为她的女儿谋一门好亲事以将来带携冯家富贵,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么?她这么忖着,忽想到把赵安养在膝下的冯太后也姓冯,顿时怔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想要抓住,却是一闪却逝。
“嫂嫂也是这么认为?”沈琳下巴微扬,直起身来走到房门处,将房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罢她探头在门缝里一瞧,随即向苏玉妍轻轻招手,“嫂嫂快过来看,有人来了。”
窗外如水的月华倾泻在院里,屋里虽没有点灯,却还是能隐隐看见彼此的面目,苏玉妍看到沈琳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心念一动,随即上前两步,顺她所指向前看去。
就在离她们所居住的雅舍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亭台,想是为了便利在小花园里走累的人歇脚,还安放了四张石凳,此时,就在那亭台的走廊里,缓缓走来两个人,因距得远了,尽管月色清朗,却依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
苏玉妍只瞅了那两人一眼,便把眸光转到方才还站在小花园边缘的林姨母的地方。却并不见她们的踪影。
咦,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她们去了哪里?难道还会平空消失?
就在苏玉妍心念闪动的刹那,忽觉衣袖紧紧被人拽住,尚未出声,沈琳已经开口,“那人是……赵安。”
“什么?”苏玉妍不由大惊。她知道护国寺里为香客们安置妥当,虽然不像现代集体宿舍那样分出男女各居的两栋院落,却也基本把女客们安置在这形似内院的雅舍里,男客们则安置在如同外院的精舍里,雅舍与精舍左右相连,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