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
“夫子棋艺精湛,学生自叹不如。”
韩夫子笑了笑,“其实论棋艺,洛公子也是精通之人,但你输在心不静。心若不静,整个人心神恍惚的,如何能赢?”
洛瑧也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了些苦涩,“夫子说的是。学生只是感叹,人生正如这棋局,而我们都只是这其中的一子,命运如何,都是由这下棋者掌握。有些时候,我们不能挣脱,也挣脱不了,只能认命般地发挥作为棋子的作用。”
韩夫子却听不大明白,按道理说,洛瑧作为永安候世子,风光无限,本人也文才出众,年轻俊逸的,何来对自己的命运的无力感一说?后来他又想到,洛瑧与永安候的关系似乎不好,或者是永安候逼迫他做他不乐意做的事。这样一想,他便觉得作为外人的自己不好乱说话了,只好安慰一番,“洛公子,何苦想太多?人生在世,还是看淡些好。”
洛瑧低头温声道:“夫子教训的是,是学生失礼了。学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日有空再来叨扰夫子。”
深夜,书院的一处偏院竹林,秋夜微凉,竹影萧瑟。
“阁主,主上吩咐溱桓来信问您,有无打探到图的下落?信中特别提到,叫主子您尽快完成任务回望风。”六曲低声道。
一身白衣而立的洛瑧看着前方的竹子,听完六曲的叙述,淡淡道:“知道了,告诉溱桓并叫他回主上,就说我会尽快尽力找到无双图,叫主上静候佳音便是。”
六曲应声而去,身影一纵,便消失在夜幕中。
此时只有洛瑧一人在竹林里,望着夜空中的一轮钩月,喃喃道:“我,到底该如何做?”
一声熟悉的轻笑从身后传来,洛瑧警惕心顿起,沉声喝道:“谁?”
沐洵现身,靠在一棵竹子旁,慵懒道:“小侯爷好兴致,深更半夜的来此赏月色。”
洛瑧没有和沐洵交过手,并不清楚他武功的深浅,但是以他和六曲的武功,足以判断刚才并无第三人的存在。难不成是刚来的?若不是,他又听到了多少?这样想着,眼中杀意便现,但是又想到,作为郡王的沐洵若死在天下有声,担心会坏了主上多年来的计划,若是惹上广明王的二十万沐家军,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番思量下来,敛了神色,身子一纵,便出手向沐洵逼来。
沐洵见此也不敢轻怠,一边闪着洛瑧的招数,一边大叫:“洛云起,本王又没撞见你与哪个女的偷情什么的,你是要杀人灭口吗?!”沐洵确实是刚来,见洛瑧一人在这里发呆,心下正觉得奇怪。
洛瑧闻言收了招,一番试探下来,发现沐洵的武功招数轻盈灵活,多是防守之术,内力却远不如自己深厚,现下心中释疑,淡淡笑道:“郡王好身手!云起未曾与郡王切磋过武艺,方才冒犯了。”
沐洵喘着气,鼻子里还不忘冷哼一声:“本王还以为你要送本王见阎王呢?”
洛瑧笑答:“云起岂敢!只是这么晚了,郡王到这边来意欲何为?”
沐洵撇撇嘴,“就你可以来,本王就不准?”
“云起只是心情烦闷,全无睡意,随意走走的。”
沐洵“哦”了一声,尾音拉得老长,很明显,他不信。
洛瑧也不再理会沐洵所想,“郡王,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转身离开竹林。
沐洵看着洛瑧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容里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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