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娉婷便来了乾庭宫,带着厚礼,说是来谢恩的。
秦潇柟懒懒靠坐在软榻上,命余珖将秦娉婷呈上的礼收下,又意思着回赏了几件珍宝,便对她谆谆教诲:“如今既已身为后妃,便要恪守宫规,尽好自己的本分,好好侍奉皇上,莫要和在家中时耍大小姐性子,更不可与后妃争宠闹事,若被本宫察觉,不论因由,必不轻饶!”
秦娉婷见秦潇柟见了她,没有任何夸赞的话,却一见面便这般严厉警告,心里难免不高兴。
秦潇柟也不看她,便知她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遂戏谑道:“怎么?秦昭容莫不是还等着本宫夸赞?夸你在蝶苑对花自恋博得了皇上的欢心?赞你耍的这一出好手段?”
轻浅的几个反问,将秦娉婷逼得无所遁形。这主意可是秦潇柟指点她的,竟还到乾庭宫来自讨没趣。
“不,妾身谨遵贵妃娘娘教诲,在宫中谨言慎行,绝不招惹是非,让娘娘为难!”秦娉婷乖巧应下,却仍旧没有讨得秦潇柟欢心。
“既知道了,便退下吧。”秦潇柟冲着她恹恹挥手,“记得本宫一年前说过,再不得入乾庭宫,想必时隔一年,秦昭容已然忘了。今日,本宫再说一次,自今日起,无论你是何种身份,都不得踏入乾庭宫一步。念在你今日初犯,本宫不予追究,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秦娉婷站在一侧,难以接受秦潇柟这般绝情的话。为何珞婉那般无情背叛她,她还能待她如好姐妹,而自己一心为了她而来,却反招惹她的厌恶。
心里忿忿不平,满腹的委屈便这般脱口而出:“贵妃娘娘,无论如何,如今妾身已是皇上的嫔妾,妾身向娘娘请安问候,哪里有错?”
“请安固然没错,只是,本宫奉旨静休养病,秦昭容扰了本宫的清静,便是违抗圣旨的大错。若是秦昭容觉得在本宫这里受了委屈,大可去奏明皇上,让皇上还你一个公道!”秦潇柟言辞激烈,语调更是跟着升高,秦娉婷心里那个委屈,顿时泛滥成灾。
思虑好久,秦娉婷才想到了这样一个合适的理由:“娘娘可是在恼妾身不甘位居人下,非要成为后妃,来这后宫争宠?”
秦潇柟终于挑眸看了她一眼,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只是做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做什么,都已经自己承认了,难道还冤枉了她不成?
“娘娘,你可知道,妾身是忧心你姐妹离去,孑然一身,特来陪伴你的!”秦娉婷言辞恳切道。
“噢?”秦潇柟噙着虚假的笑意,并无半分感动,幽幽道,“这么说,还是本宫冤枉拉过来你不成?”
秦娉婷差点儿就点头了,却又听见秦潇柟道:“既知本宫是被姐妹背叛抛弃,便该知道本宫不会再相信着所谓的姐妹之情。倒是你,故意在本宫面前提起此事,居心何在?可是想着气坏了本宫这堪堪没有几日的身子,你们好多分得皇上的宠爱?”
秦娉婷仍旧是一脸无辜看着秦潇柟,哑口无言,想不通她这一番话的因果关系是怎样扯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