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人忠厚老实,对周氏也是死心塌地。前世,周氏病逝,赵妈妈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此事事关重大,唯有派赵妈妈去做她才能放心。
赵妈妈一身暗紫福字纹的长褙子,雪青绣十锦的马面裙,头发规规矩矩用一根赤金的扁簪簪住,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老成持重。
珀总切给恶。陈宜宁屏退了下人,又关了门,叫绿桑和琥珀守在门口。方请赵妈妈坐下来,亲手为赵妈妈上了一盏茶。
“姑娘,这可使不得!折杀老奴了!”赵妈妈本来斜签着身子坐了,这下子惊得赶快站了起来。14HUp。
“妈妈且坐下吧。您是母亲跟前服侍的老人,便如同宁儿的长辈一般。倒盏茶罢了,妈妈当然受得。”
二人喝了会子茶,陈宜宁见赵妈妈心中疑惑却又不敢问,便笑着开了口:“赵妈妈,今日请你来,实是有事求助于你。”
“姑娘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还说什么求助?没的折杀老奴。”赵妈妈说着,又要站起来了。
陈宜宁忙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表情转为严肃:“赵妈妈,您是府中的老人,管二门的小厮,管角门的婆子,都认识几个。今日宜宁就托您办桩事,您将府中所有的眼线都放出去,好好盯着郑姨娘的举动。瞧瞧她平日的都和什么人来往,收了什么东西,又送出去什么东西。”
赵妈妈心中一震,二小姐这是要拿郑姨娘开刀了。太好了,夫人软弱,二小姐却是个能出头的!正房有盼头了!
赵妈妈抬起头看着陈宜宁,眼中竟闪烁着泪花:“二小姐,老奴明白您的意思。一定用心办好差事。不辜负您的嘱托!”
陈宜宁大感欣慰。没想到赵妈妈竟是个如此通透的人。她还什么都没说,看赵妈妈的样子,竟像已经知道她要对郑姨娘下手了!
赵妈妈如此聪明上道,陈宜宁彻底放心了。但还是叮嘱了一句:“无论打探到什么,定要守口如瓶。只过来回了我便是。若是事体重大,要先禀了我再作下一步打算。”
赵妈妈唯唯应了。陈宜宁带了绿桑,送赵妈妈回荣华斋。
正好也快到晚饭时分了,便顺路一起去叫陈宜月,准备去周氏那里服侍她进晚膳。
刚转过花园的凉亭,陈宜衡带着两个小厮迎面走了过来。
陈宜衡穿一件浅蓝贡缎绣如意流云暗纹的长袍,袍角露出浅金错银的白色镶边。腰间挂着一块通体莹绿的玉佩,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派贵公子的气度。
陈宜宁走过去行了礼:“宜宁见过大哥。大哥身体安泰。”
陈宜衡却冷冷扫一眼陈宜宁,语气颇为讽刺:“原来是二妹妹。听闻二妹妹冲撞了老太太,被罚到家庙思过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宜宁盯着陈宜衡那张白希俊秀的脸,心中冷冷一笑,到底是谁家的野种还不一定呢,竟然还在她这个嫡女面前摆起大少爷的款来!
这样想着,陈宜宁脸上的微笑却丝毫不变:“老太太体恤孙女,故早早接回家中。毕竟是嫡亲的孙女,即便做错了事,气几日也就过去了。”
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但嫡亲的就是嫡亲的,血统上是站得住脚跟的。若是外来的野种,再捧在手心里,只血统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且嚣张吧,好戏还在后头!
陈宜宁说完,朝陈宜衡福了福身就带了丫鬟径自走了。
郑姨娘和她的几个子女,她现在一眼也不想多看。
陈宜衡正想再刺陈宜宁几句,她却已经转身走了。陈宜衡气得在背后冷哼一声:“果然粗蛮无礼!”
纵然是嫡女又如何?周氏懦弱,祖母不喜,父亲又整日窝在谢姨娘的逍魂窝里,从不踏正房的门。身份再高贵,将来一顶轿子抬出去嫁了人,这侯府还是自己的!
周家无嫡子,他这个庶长子就是合法继承人。她现在若来讨好讨好自己,将来她嫁了人,被夫家欺负,说不定他还会为她撑撑腰。可她竟这般不识好歹,见了长兄态度竟如此轻慢!难怪姨娘和菡儿对她恨之入骨!
陈宜衡在心里恨恨的想着,愈发觉得陈宜宁碍眼。
陈宜宁到陈宜月院子时,她穿了一件水红绣白色梨花的素锦褙子,正在廊下绣一副荷包。见陈宜宁来了,忙起身笑着让座:“妹妹来了,秋菊,快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