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相信你——如果,孙姑娘有所察觉,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谢芝庭低沉道,神色间是前所未有的肃穆,“后面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做。”
“多谢。”穆云赋微微点头示礼,依旧笑得柔和,“花云本就是世间稀物,她们更不会接触到。你只需按我说的法子推拿,就可以唤醒她。”
“我知道了。”谢芝庭慢慢转身离去,脚步却似有千斤重。
“谢兄,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此事关系孙姑娘此后一生,我既已认定她是妹妹,必定要面面俱到的。”
身后,穆云赋的声音一如往日般柔和悠然,谢芝庭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迈了出去。
说到底,穆云赋也不是谢家医馆的人,即使平日里相谈甚欢,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分歧的。但是,他又不能用自己的思维为穆云赋做决定,这个穆世子,从来都是个厉害人物啊!
谢芝庭仰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孙思襄抱着央洋,那张生动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着急的情绪。
“少医师,痒痒不舒服,你快看看!”
嘴角酝酿起得体的温润笑容,谢芝庭快步上前接过央洋,安慰道,“我来,你不要着急。”
孙思襄蹙着眉,满心的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亦步亦趋地随着谢芝庭进了房间,看着谢芝庭将央洋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有人端来热水,几个手脚麻利的医使纷杂的脚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许久之后,谢芝庭才直起身子,接过医使递来的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滴,“不用担心,她已经没事了。”
“她醒了吗?”
“应该要醒了,你去看看吧。”
床上,小小的央洋被被子裹得紧紧的,孙思襄慢慢蹲下身,双眼中的黑雾渐渐消散,好像阳光拨开了乌云投进来的光芒一样,眼神中充盈起温和。
“痒痒,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你这么小,又不会武功,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倒的。”孙思襄一只手伸过来,轻轻覆上了央洋的脑袋,比划之下更加凸显了央洋的瘦小。她的一只手掌竟然比央洋的脸还大,央洋这么秀气,以前是不是老被人欺负?
“襄姐姐,我怕……”
不知何时,央洋已经睁开了双眼,哽咽着轻声道,“我,我梦见襄姐姐杀了好多人,到处都是鲜血,我,我怕……”
孙思襄面色一僵,愣住了。
“央姑娘这是心病,怕是被什么刺激引发了心中的恐惧。”谢芝庭早已支退了众人,又带着满身温和踏了进来,“孙姑娘,你们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什么事?”孙思襄眨眨眼,看向央洋,“痒痒,你有心病?”
央洋轻轻缩了缩脑袋,眼睛转向别处,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央姑娘年纪这么小就落下了心病,也实属童年不幸……不过,这样的状况最好不要再发生了,今日只是被刺激吐血昏迷,下一次只会更加严重的。”谢芝庭满眼关怀,又万分认真地看向孙思襄,“孙姑娘,尽量不要再刺激到她了,正因为年纪小,她的身体也正弱,此次昏迷就需要好好调养几日才能恢复。”
“那就给痒痒好好调养。”孙思襄顿了顿,接着道,“我一个人出门就好了。”
“不要!”央洋立即出声,急切又惊恐,“不要!襄姐姐,不要去好不好,不要再……”
那强忍泪水的模样,哽咽的声音,都令孙思襄感到心中不安,只是在着急之下,那些不安全部化为了烦躁和阴怒,“你就乖乖调养好了!”
央洋的声音一哽,似乎是被吓住了,孙思襄这还是第一次对她发火。
“我先出去了,你要听少医师的话。”紧跟着,孙思襄直冲冲地奔出了屋子,只留下呆愣的央洋和暗自叹息的谢芝庭。
出门还没走几步,就碰见了那个啰嗦的小略,孙思襄眉头狠狠一皱,扭头就要往另一边去。
“哎哎哎公子,公子!公子你别走啊,世子找你呢!”
“穆世子找我?”孙思襄立即回头,“正好我还有件事要跟他说呢!”
药香弥漫的屋子里,穆云赋安然靠坐在床边,一身白衣更衬得脸色苍白,那满面恬然的微笑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病痛。
看见孙思襄进来了,穆云赋笑得更加柔和,稍稍支起身子,“你来了,刚刚听见外面有些吵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痒痒昏倒了,少医师刚刚才把她救醒。”
“哦?央姑娘年纪小,身体弱点倒也正常,更何况她并非本地人,也许是没有适应这里的气候吧!”穆云赋轻轻道,“不过,有谢兄在,你大可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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