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事,魏帝虽下令不许外传,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人的嘴。
知道秦苒是怀疑这如意糕有毒,总管吓得赶紧解释:“这如意糕皆是小人亲手所做,绝不可能有毒,还望圣上和长公主明察。”
这话确也没有撒谎,魏帝对于入口的吃食,向来是再警惕不过,每道吃食都是验过以后才会呈上。
“大殿下归来那日,如意糕可是你亲自送来的?”秦苒自然知道不可能是他,但戏却是要接着往下演的。
魏帝听闻此言,也不由得看向总管。
做的时候没有问题,那就只能出在送来的路上。
谁料总管竟皱眉看了眼秦禹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神情任是谁,也不会觉得此事同秦禹丰无关。
秦苒兴味地扬起眉头,竟是将秦禹丰牵扯了进来,这倒确实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长公主问你话,你看本殿下作甚?”秦禹丰也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胆颤。
魏帝扫了眼秦禹丰,倒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此事栽在他头上,只沉声:“说!”
“那日小人做好之后,正打算送来,没想到遇上了前来……替大殿下吩咐吃食的侍女,便将如意糕……托她送了来。”
被秦禹丰眼神吓得不轻的总管,又偷瞄了眼魏帝张口结舌地说道。
若非如此紧张的情形,秦苒定是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秦禹丰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凡是坏事都沾了个遍,偏偏还什么都没做。
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冤种。
总管话里的意思已然很明了,东西做出来的时候是没问题的,是秦禹丰的侍女送来后才有的毒。
那这毒……
“父皇,儿臣并不知晓此事。”这可急坏了秦禹丰,本就还背着抗旨的罚过,现在又牵扯进了毒害皇姑的罪名。
魏帝并未说话,看向秦禹丰的眼神晦暗不明:“把人带上来。”
御林军接旨而去后,霍从戎又留意到方才那人,竟是不知同随从说了什么,那随从也悄然溜了出去。
不一会儿去拿人的御林军却是无功而返。
“启禀皇上,侍女已服毒自杀。”
秦苒看着秦禹丰瞠目结舌的模样,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些许同情。
幕后之人正愁没有人背黑锅,秦禹丰就站了出来,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不过这动作倒是够快的。
魏帝闻言勃然大怒,狠狠拍着桌案:“朕才下令将人传来,人就服毒自杀了,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父皇,儿臣当真一无所知。”秦禹丰百口莫辩地跪下,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之前还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服毒自杀了。
被秦苒一通洗脑的魏帝,早就已经杯弓蛇影,现下又是牵扯进了大皇子秦禹丰,便不仅仅是下毒的事了。
魏帝自诩正值壮年,不曾立下太子,但照着皇家子嗣立储立嫡立长的规矩,大皇子秦禹丰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若然魏帝真的被毒杀身亡,那身为长子的秦禹丰,自然而然便会成为魏国新皇。
宫女所生的二皇子,和他根本没有竞争之力。
有了此番思量,魏帝看着秦禹丰的眼神,绝无亲善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