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住了,却也无人敢去掺扶,都愣愣的看着这对母子。
“额涅,郭络罗氏乃是草原上的利钩,骁勇善战,儿子禀承先祖血脉,堂堂七尺男儿,怎可龟缩于弹丸之地,我先祖取此姓氏,是警示后人,不要丢了骨子里的东西!”
老夫人紧紧的抿着嘴,狠狠的剐了瓜尔佳氏一眼,“你以前为何没有此想法,现如今到是越来越听从裙下之言了。”
“额涅,不关福晋的事。儿子的志向本就是要上战场,方才能报效国家。只因,以前,额涅膝下孤零,儿子不忍远行。如今……”东阿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儿女,个个都很出彩,甚感欣慰!
又接着对老夫人说道:“如今,孙子、孙女皆能承欢膝下了,即便儿子不在跟前。有孙子,孙女们的陪伴,媳妇们的孝敬。额涅,您也不会觉得孤凉!”|
老夫人伸一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来,扶住了东阿的两臂,叹了一口气。“草原上的海东青是不能长期关在笼子里圈养的,这会让它失去凶猛的本性。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起来吧,罢了,罢了!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那想要翱翔天际的心!你自己好自为知吧!一切万事小心!”
东阿激动不已。不停的给老夫人磕头,“谢额涅,还请放心。儿子一定会搏出个好前程,不弱了先祖遗志!”
“是啊,想当年先祖是何等威风,如今我们这一支已从镶黄旗没落到了下五旗中了!”|
“本家虽然有属不同旗的,但是额涅放心。儿子会全力以赴重新扛起咱们这一支!”
“额涅不图这些,只要你平安就好!”
“额涅……”
清月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饭时,一直是低气压。自家阿玛要去军营搏个好前程,难怪玛玛会恨她额涅了。思及此,她心里觉得暖暖的。即便她再如何修行,在她额涅眼里,她永远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永远是她没长大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额涅,阿玛做这一切的背后,承载的却是她们几个小辈的将来。瓜尔佳氏如此敛财,皆是处处为了她的将来而打算,有此父母是她之幸也!
事情挑明讲清楚了,老夫人虽然还是放不下这块心病,但是,她也知道无法挽住东阿,把他再锁在这个小宅子里了。
饭后,也许是大家都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了。所以,喝了几口茶,纷纷离座跟老夫人告辞,准备各回各屋了。离开了正院,在叉路上,大家就分开走了。
清月见子贤一个人往前院去,便挥了挥手,让临水她们在一边等着。自己跑了上去拉住他的手,“哥哥~~!”
子贤停住了脚步,低头看到自己衣袖上的那上小手,还有那不安的眼眸。不觉一阵感动,在心里叹了口气,回转过身来,“月儿,怎么了?天黑路滑,怎么不让丫鬟婆子给你掌好灯!”
清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自家那个大哥啊,“我还以为你被人调包了,我都回来两天了,你都没来看我!哼!”
子贤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他能告诉她原因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说了,只会让这府里掀起更大的风浪,“月儿说笑了,大哥不是不想去看你,实在是这两天大哥被先生逼得太紧了。”
“哦,那要不要跟阿玛说一声,给你换一个。还有我教你的剑法学得怎样了!你可要好好练哦。将来,我要是不在哥哥身边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胖揍回去!”
“噗,月儿,一段时日不见,你怎地变得如此轻狂了。所幸,田先生不在这里了,不然,必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该罚你抄书了。”
清月也不想啊,只是把庄子上的那个阴穴里的戾气吸收后,她就有点小HODL不住了,有那么一点点暴力倾向了。
“哥哥,你晚上功课也不要做太晚了,做不完就做不完吧,最多咱不参加科举考了。”
子贤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摸摸清月的小脑袋,“我家月儿长大了,学着疼惜人了。哥哥自会照顾好自己的。月儿一定要记住了,以后,晚上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即便在府里也不行,听到了没有。”
子贤之话是什么意思,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危险不成。再说了,她是谁啊,是僵尸女,虽然是个好吃贪睡的僵尸女。
见他一脸的关心,还是点了点头,“哥哥,你放心便是了!”
子贤牵起她的小手,往西院这边行来。“嗯,哥哥也会认真念书的,不会辜负了阿玛,嫡额娘对我的期望!”
子贤也为自己的心事烦恼过,他也写信委婉的问过自己的授业恩师,田先生给他的回信说道:“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门相同,庶则可成大器也。若沉溺于富贵温柔乡,则难望成材!”
见了恩师的回信,他从头至尾回想了一遍,自己身边并末有恩师所提及的温柔乡。嫡额娘反到是,时时警醒他,对学业不可怠之。他悄悄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朝后罩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又低头看着年纪尚小的妹妹,紧了紧牵着她的小手,坚定的迈着步伐向西院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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