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红肿的眼睛,愤怒地死死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芳姨娘钉入墙中方才肯罢休。
“梅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好心来看望你。”她对于梅姨娘的恨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梅姨娘咬牙切齿的问她:“清莹碍着你什么事?”
芳姨娘冷笑一声:“哼,梅姐姐,我可是一番好意,你却血口喷人,这整个郭络罗府,除了我,又有谁还记得你梅姐姐,连老爷都......”
“你不要说了!”梅姨娘开口打断她:“哼,当年,若不是老夫人心慈,救下我全家,我梅蕊便没有今日,我家人便不能见到今日的太阳,更别说过好日子,我虽不知你是什么来路,可也由不得你害了这个府里的人。”
“梅姐姐,可真是冤枉啊!”芳姨娘却是不痛不痒的喊冤。
梅姨娘恨愤的咬着牙帮子,怒目相视:“哼,你冤枉什么?当年若不是我舍去一身功力,坏了你的道行,今日这府里却是留不得你,我也不管你为了子贤,是否真要抢了那唯一承业人的位置,只不过人算比不过天算,福晋不照样生儿育女了。”
芳姨娘目光刺骨,笑容如千年寒冰:“你知道的太多了些,本来,看在姐妹一场,我又答应过子贤,只要你不多言,便与你母女相安无事,偏生你那女儿是个不安分的,这会子送了命,却是怪我头上来了。”
梅姨娘死死的盯住她,眼里的恨意直穿苍穹:“芳姨娘,你会遭报应的。”
“我能遭什么报应,当初,你若不是要挟我,也不会送了你女儿的命,哼,怪只怪你女儿贪心不足,生了个儿子就该安安分分的做格格,还削想什么侧福晋的位分,你真当圣上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还会不知道你那不屑女是谁,她若是当了侧福晋,哼,那京城上流人家谁会不知,那是你肚皮里钻出来的。”更何况她师兄传来消息,因为八阿哥欲请旨一事,引来不少人的猜测与探究。
芳姨娘一点都不痛惜清莹,她只在意子贤能否安好:“当年,要不是你故意把当年的事透露给子贤知道,他又怎会与我离了心?”
梅姨娘冷笑:“哼,你也别少得意,若非是二格格嫁进了王府,只要她发现你一点端倪,怕也是留不得你。”
接着她脸色瞬变,一片刷白:“你,你,你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梅姨娘惊恐的看向她。
芳姨娘一双毒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神情,半晌后才笑道:“哼,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真当我是一个人吗?”
若非师兄找到她,怕是也不会想着夺了这府里的产业,原本,她只是想叫东阿家断子绝孙,没想到后来却是有了子庶,虎毒不食子,她也想为子贤铺条好出路,到底用了东阿的名气,是名正言顺。
梅姨娘看透了眼前惯会装好人的芳姨娘:“哼,你以为你那点破事能包得住吗?做了翻墙的红杏,当谁人都不知。”她一时嘴快,把当年的往事给道了出来。
芳姨娘的眼神瞬间如两把利剑,直插入她的脑海,梅姨娘吓得胆都快破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圆话。
这事之后,芳姨娘冷着脸离开了梅姨娘的院子,外人只道是她劝解无功,随后没过多久,梅姨娘便过世了。
......
清月听完孙小福的回禀,心中很是疑惑:“这梅姨娘、庶姐的死,怎么瞧着与芳姨娘有关联。”
还有,这红杏出墙可指的是芳姨娘,梅姨娘是信口胡谄,还是真有其事?
孙小福想了想道:“主子,当日那个在屋外偷的小丫鬟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并不知其详情。”
“小丫头?”清月略有所思的问:“那小丫头怎么会偷听到这些话?”好生没有道理。
想起那日小丫头所言,孙小福道:“那个小丫头是梅姨娘去京郊庵里烧香带回来的,听说是在路上碰到了她正在自卖自身,想换了银钱去给她爹爹治病,梅姨娘怜其身世,便带了回来一直养在跟前当小丫头使,后来,梅姨娘被分到新院子,便只有这小丫头不离不弃,跟在她身侧伺候着。”
“到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临霜,你回头去跟我额涅说一声,若是那小丫头家人还在,被补足了银两送其归家去,若是没有,就找个轻松事给她干,等到过几年,给她配个好小厮陪上一份好嫁妆,若是我额涅问原由,你便如实回禀。”不大不小,分到别的主院也是用着不放心。
“是,主子!”临霜在一边记下这事。
“主子,你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一声?”孙小福是清月的人,她没有发话,他不敢擅自拿主意,更何况是如此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