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近墙头。
街市中最后一波热闹也即将过去了。
一群年轻书生说说笑笑地走向不远处的酒楼,当中一位青年士子,一身白袍翩翩,在一群人中很是显眼,毕竟都到深秋时节了,穿一身白色衣袍的人很少。
白衣飘飘再衬上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很有些吸引人。
一路走来,有不女子都偷偷地瞧他。
“王兄,你如今住在王府,颇得公主青眼,什么时候也为我等引见一下?”一蓝袍年轻士子笑盈盈地对身畔的白衣才俊说道。
这人一提此事,立刻大家都附和起来,陛下新封的广陵公主李猗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军功上位,手有实权。
王沣浅浅一笑:“这个自然!不过你们也知道,公主殿下最近贵体欠安,还未痊愈,怎好去打扰?过些时候我一定会在公主殿下面前为诸兄设法引见!”
他前日虽然在参加广陵公主宴会的时候落水了,颇有些狼狈,险些害病,却是因祸得福,以亲戚家晚辈的身份在王府住下了。
虽然这两天他们父子俩连公主面都没见着,可是人都住进去了,还怕以后没机会么?怎么说他们和李琨都是甥舅表亲呢,何况李琨如今也恢复了宗室身份,不再是庶人,又有个侯爵在身。
这群小伙伴原本同他交情也一般,这两天一下子都同他热络起来,就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亲近。
一群年轻人正说得热闹,也就没注意到街道上的不少行人忽然驻足不前,以至于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子险些撞上一个忽然停下脚步的大婶儿,遭了大婶儿一声呵斥。
众人不由歇了谈笑,循着前面行人的目光望向前方大街中央。
大街中央三骑,缓缓行来,一前两后。
当前一匹神骏雪白的大马上端坐着一位年青将军,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夕阳暖光,一张严肃冷冽的俊脸,美如神祇。
“唉——长的真好看啊!”街边不远处一个大婶幽幽叹息。
叹息似乎能传染,前前后后又是高高低低的几声充满倾慕的叹息:
“唉——江将军啊~~”
“......”
一个大叔咬着腮帮子,抿紧了嘴唇,拽了拽自家婆娘,低声呵斥着“还不走!”,却被壮实的大婶儿一把推开,还“哼”了一声。
大叔沉默愤慨地扭过头去,自顾自地走掉。
王沣看着那一行三骑行到近前,越众而出,躬身一揖,“江将军安好!小侄见过将军!”
江飞带住马,淡淡一笑:“哦,王贤侄啊!”
说罢,点点头,缰绳一抖,继续前行。
王沣恭谨地一拱手,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到小伙伴们中间,矜持地又接受了一波恭维。
.
江飞带着两个手下晃晃悠悠回到金吾卫衙门时天已黑,衙门里挺安静,金吾卫们要么回家,要么去巡逻去了,寥寥几个人在衙门里值守。
进到自己的值房里,他崩着的严肃脸松开了,往宽大的座椅上一靠,懒洋洋吩咐道:“去定几样酒菜来!”
那亲卫一愣:“将军今晚还在衙门里值守?”
另一亲卫也小心地劝道:“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辛苦了?”
其实作为正四品的金吾卫中郎将,金吾卫实职大佬,除了特殊情况,江飞是不必在衙门里值夜班的。
可是他这都在衙门里连着值了三个夜班了,如此反常的状态,很是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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