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太紧迫了。最可恶的就是江乘风那莽夫,甩下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当初真该直接吞掉跑路。
她越想越气愤越觉得自己遇人不淑,最后却还是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对他们说:“我不去,能在这里呆多久是多久。”
于是从王都快马加鞭带来伦山郡的四封贵重的邀请函全部以无果收场,被回寄回去。正在悠然享受下午茶时光的郝名褚看见下人呈上来的三封邀请函当即拍案而起。
“是不是祁阳那厮不让他们来!?”
坐在郝名褚对面的青衫先生苦笑一声,“祁阳不会公私不分。欧阳广不会让他的儿子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个十二岁的小神童和那女解元关系极好,来的可能性只占半数,至于最后一人,大概见没人来就不来了吧。”
“这是什么话!?”郝名褚往后一靠,竹制的摇椅便“咯吱咯吱”地响起来。“哼,他们就在那分院里窝着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在会试上一帆风顺!”
“院长,我是王逸,可以进来吗?”
郝名褚“嗯”了一声后,一个白衫男子推门而入。
男子还未及冠,用一个墨绿色的发绸将头发竖起,嘴角始终噙着恬淡的笑容,给人以风吹拂柳之感。他对郝名褚行了一礼,恭敬道:“您叫学生来有何事?”
“预定的三个人来不了了,你和其他兰苑的人再挑选几个今年表现上佳的考生过来。”
王逸目光微闪,颔首应道:“是。”
……
同时关于原月的那封邀请函也被送到左司业于淳手上,他看了一眼就丢在一边,开始整理本月中旬的政务。
如此又过了数月,转眼又要过年了。
邱家同回了罗临县,原月则跟着宋媒留在伦山郡,原因就是大过年的成亲的人太多了,宋媒收红包收的手都软了,哪里肯回乡下的犄角旮旯窝着?反正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她们两个人过。
兰亭书院的学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过年这么好的聚会机会,书院年前放假后就经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毕竟没有被科举刷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剩下的只能等待下一次,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
原月和钟文艳已经凭借实力打入书院内部,常常出现在被邀请的名单上。但是钟文艳总觉得不太好意思,每次出门一定要拉上原月,使得原月可利用的*处理时间大大减短。
“原师妹,最近没睡好吗?眼圈都黑了。”岑清秋端着一杯酒走到原月身边。
原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最近的事情很多,每晚都很迟才睡。”陈街的商铺经营花了她大量心血,偶尔的空闲时间还要写写画画,据刘二说已经有小部分人接受并迷恋上她的风格,最近催稿催得很急。
岑清秋笑了笑,“之前不是说要做生意吗?有进展吗?”
她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连忙摆摆手,打哈哈道:“哪里会做生意,我也就缺钱的想想。还是乖乖科举吧,送礼的人真多啊!”
“你都收了?”岑清秋挑眉。
“怎么可能?原师妹才没那么蠢。”欧阳远赶紧过来拍马屁。
原月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仅收了,还收得很欢乐。”程法走过来,淡淡道:“我家下人看见了好几次,胆子还真是大啊。”
钟文艳闻言皱眉道:“原师妹,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给你送东西是为了……”
“以后我发达了让我给他们大开方便大门嘛。”原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知道你还……那样会很麻烦!”
原月嘿嘿一笑,“最初我什么都不收的,但是那些人锲而不舍,我就随口提了一句我娘喜欢给人做媒。这些人可聪明了,就蜂拥上门请我娘做媒,程师兄看到的都是他们给的礼金和红包。”
几人若有所思,只听她继续道:“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还间接凑成了这么多段姻缘。这可是积德的大好事,我这辈子做的好事都没有最近做得多。”她得意地扬唇。
程法冷笑:“你是这样想,就不怕狗急了跳墙吗?”
她随即目光凝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道:“放心,在那之前我肯定已经修炼好打狗棒法,容不得他们骑在我头上!”
“……噗!”
“哈哈……”
几人大笑起来,欧阳远指着她说:“原师妹你根本就是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