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小院,林桃又专心忙活着那张野猪皮。
许氏悄摸过来。
“有事?”林桃问。
“娘!儿媳妇想讨您一句话。”
抹去匕首上的脂肪,林桃抬头望去。
许氏胸口剧烈起伏,以往总会有些惧意的眼里,格外坚定。
“如果孩子他爹、我是说,如果他……”
“可以!”林桃笃定到。
“娘,您还没听我把话说完。”
林桃站起身,直视着许氏的眼睛。
“我还是以前那句话,老二要是再敢对你动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想要改变一个男人,只靠外力,治标不治本,得从根上去治。”
“根?”许氏眸光飘忽,楞在原地。
半晌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问:“娘的意思,孩子他爹会那样,是因为我太软弱了?”
林桃看着手里的匕首,拇指刮在锋利的刀锋上,摩擦出噌噌噌的闷响。
“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伤了他……”
“伤了好,有了伤疤,才会知道疼,才会长记性。”说着,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野猪皮上。
许氏两眼茫然,心里却又莫名的有些兴奋。
见老太太不再开口,恍恍惚惚的走进了灶棚。
正在烧水的朱氏,抬抬在许氏眼前晃了几晃。
“杂了?跟丢了魂似的。”
忙活着切肉的李五妹也凑过来,关心道:“二嫂是哪里不舒服吗?”
回过神的许氏,小声把刚才经历的说出来。
朱氏拽紧了拳头。
“娘说得没错!你按着娘说的做,指定也错不了!”而后,凑到两人中间,小声说:“以前李一说啥我就乖乖做啥,可后来,我偷学着娘的样子,冲李一比拳头,你猜怎么着?”
李五妹和许氏异口同声追问:“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他老实了呗!”朱氏得意的挥了挥拳头,又道:“我告诉你们,娘说的错不了!咱们不能再像以前,跟个面团似的,任他们搓扁揉圆。”
李五妹点头:“没错!当初我要是提着刀跟汪来福那狗东西拼命,也不至于遭那么多毒打!妞妞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对!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啊!就算没有男人,咱也能像娘一样,养活自己和孩子!”许氏说。
三个女人越说越兴奋,甚至结盟发誓,以后同枝连气,无论在家还是在外,三个人都要相互帮衬。
这边,东屋里,教授女红的周小荷,放了三个女娃出来活动。
三小只一股脑的全围到林桃身旁。
“奶?您这是要做啥啊?”玲兰小声问。
妞妞抢着答道:“阿姐真笨!婆肯定是在做衣裳!猎人冬天里穿的皮毛,可暖和了!”
“衣裳?可是这个野猪皮,硬硬的啊!”悠悠说。
妞妞得意的翘首:“我告诉你们,皮毛像这样刮干净,然后用草木灰水泡、揉,然后就能变软!这可是只有猎户才会做的!”
“哇!”小玲兰和悠悠满眼崇拜的看向妞妞。
而妞妞则一下子蔫了。
“妞妞也就只知道这些,以前洗皮毛的时候,爹都不准我看。还说我是女娃,教会我,就等于教会了外人,然后把我撵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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