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声音温柔,仿佛回答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全部。”
“这就是你为孤的谋略?让孤一忍再忍?”
陆应淮手指叩在案上,转了话头,“女王知道应淮为什么早就拿到了毒物,还是不肯离开陈国吗?”
“为何?”容央眯着眼,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做什么都会慌乱,随自己心意的小女孩了。登基十余年,她早已被权势浸染。
一双眼睛此时不怒自威,压的殿内近卫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陆应淮反倒笑了出来,“女王真的忘了?当年应淮的母亲是为谁而亡?”
容央下巴微抬,“你都知道了?”
“如何不知呢?女王合其余三国之力,赠应淮以承央之号,为的就是诛杀我的母亲。”陆应淮冷着声音,“我若不知,岂不枉费女王一片好心。”
先前被砸额头的近卫再也撑不下去了,重重摔在地上。
女王哼了一声,“没用的废物。”
“你以为炸了祥云镇,能如何?”容央撩袍坐在龙椅上。
“你的母亲,我能杀得,焉知你我会杀不得?”
近卫得了命,纷纷抽出刀刃来,围住陆应淮。
陆应淮手搭在腰间玉带上,手腕一转竟从中抽出一柄软剑来。
他一手撑在桌面上,飞身而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多年受训的近卫脖子上一道血痕,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陆应淮俯着身子随便找了一个近卫的衣角擦拭干净了手中剑。
容央坐在远处面无惧色,她饶有兴趣道:“你想现在杀了我?”
陆应淮退后了几步,施施然推开殿门。
一门之隔,门外是容姜。
因为大典,她穿的虽然繁复但都是轻纱,如今她被冻的鼻尖都有些红了,有些呆滞的进了殿门。
“你要做什么?”容央突然发现她完全猜不到陆应淮会做什么。
陆应淮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如泉流一样温润,“自然是将女王最重要的东西一一毁去了。”
重要的东西?容央心中一动。她想阻止陆应淮,可陆应淮已经开了口。
“你诞下的孩子本不是怪胎。是我们这位女王太过沉浸于巫蛊之术,结果你的孩子反倒遭了反噬。”
“我被女王要求为你恩师,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你。”
“你前脚回都会,女王后脚就派人填了祥云镇的地宫。”
陆应淮的目光移到了容央的脸上,“你猜你的母亲沉迷巫蛊之术为的什么?盖上万间观星楼又为的什么?如此控制利用你又是为的什么?”
容姜捂住了双耳,可陆应淮的话还是从指缝中溜了进来。
是啊,为了什么呢?
陆应淮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温柔的拉开容姜盖住耳朵的双手。
“长生,你的母亲为了长生。”
“明明当你年因为你的生辰合了先王所要的童男童女八字,揭竿而起的母亲。如今和先陈王一样为了长生要抛弃你这个女儿!”
门外一道惊雷,容姜小声啜泣着,她想反驳。
可手指在腰间紧了又紧。
容央喝道:“住口!”
陆应淮好笑道:“事到如今,女王有什么资格要求应淮住口。难道应淮所说的不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