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承央公子你怎么苦着脸啊?”左怜拍了一下江晚晴的肩,她虽然已将江晚晴认定是自己的朋友,但好歹倾慕过陆应淮,免不了要酸溜溜一番。
怪只怪陆应淮的聘礼送的声势浩大,现在整个盛京都在津津乐道建安王府的十里红妆。
王沅沅坐在江晚晴的对面,将筷子上的羊肉烫熟了放入左怜碗中。
“吃你的吧。”
江晚晴的脸被锅子的热气蒸得有些泛红,她迷蒙着眼睛,只管又倒了一杯酒。
楼梯处传来响动,左怜和王沅沅情不自禁看去。
裴明珏一袭蓝袍身后跟着穿着墨绿袍子的沈英。
“大人!”沈英一连唤了好几声,他本就为人诟病的油头粉面,在追逐中又粉了几分。
两人一路看到江晚晴三人这桌,竟是默契得如同兄弟一般,齐齐顿住了脚步。
江晚晴正是半熏之际,眯着眼睛只认出来裴明珏,至于裴明珏身后的人她只觉得眼熟。
“坐。”她摆摆手。
裴明珏落座,沈英顾念着桌上的人要么身份要么官阶都比自己高,谨慎地站在裴明珏身后。
江晚晴脑子有些乱,捂着头问沈英,“你怎么不做。”
沈英哈着腰,“末流官位,不敢与几位小姐、大人同坐。”
江晚晴没有反应,沈英只当她忘了自己。
“小姐是否忘了下官?下官沈英。”少年的脸微侧,一张脸离得江晚晴近了些许。
“沈英?”江晚晴有些大舌头地念着这个名字,一阵风过,将她五分醉意吹醒三分。
她徒然高声:“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沈英只道她这是贵人事忙,忘了自己,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讳。
这下连那两分的醉意也清醒了。
“你找他,可是为了调职一事。”江晚晴指着裴明珏。
不止裴明珏,就连沈英也是一愣。
他今日听闻御前有个空档,就想着去寻裴明珏为自己开个门路。
这钱财他自然是准备得足够,只可惜裴明珏一见他就跑,沈英从裴明珏下职追到酒肆撞上吃锅子的江晚晴等人才停。
看着样子就是了,江晚晴记得原书中就是这样,沈英通过各种门路进了御前,却因人办事潦草,引得齐帝贺兰澈大怒,施以宫刑。
此后的沈英就在变态的这条路走得越来越远了。
“不准。”江晚晴道。
“什么?”沈英陪着小心,含着笑。
“不准你到御前。”江晚晴狠狠心,“你如今的官职是怎么来的,你应当清楚。若你到了御前,难免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买官这事,四国有之。
但从未有人将此事拿在台面上说,江晚晴看着沈英逐渐冷下去的脸,心中有些后悔,但为了接下来的剧情她不得不当这个坏人。
“若你入宫发生什么祸患你当如何?你家人又当如何?”
沈英从没想过这一层。
他家虽不比座上这几位显赫,可在盛京中去十三行商号中打听打听,也是叫得出名号的。
可惜,士农工商,商在最末。
若非如此,他为何要舍了银钱去捐一个劳什子官。
还不是为了朝中有人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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