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参加喜宴的官员大概没想到,连新娘子的红帕都没见到,就被皇城司的宋简带走大半,甚至连今日的新郎官,也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宫中。
新郎官都没了,这场喜宴自然是散了。
江晚晴坐在轿子里,头上盖着的是厚重的喜帕,连带着发簪上差的金饰珠宝,她觉得头要断了,轿子却突然被拦截下来。
轿外说话的声音她认得,是裴明珏,只是回程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掀开轿帘,正撞上裴明珏低垂的眼睛。
“回去吧。”裴明珏重复。
江晚晴疑惑,“为什么要回去?”她几步走到裴明珏马前。
裴明珏只含混说了个宫中生事,就下马要将江晚晴再带回轿子。
江晚晴避开裴明珏的手,明白自己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转身就跑,身后裴明珏惊愕之余一时未能追得上她,北风夹杂着雪花砸在江晚晴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她却只是一直执拗地往前走。
从陆应淮府外一直走到相府,她在心里数着步数。
三万七千九百二十六步。
冻僵的四肢只来得及叩门,就摔倒在地。
等再次醒过来时,家里的仆役将事情拼凑了个大概。
江晚晴揉了揉眉心,怎么会突然有宫女想要杀了贺兰澈,原书中明明没有这段剧情啊。
她的迷惑很快被解开,宫里来人要带她入宫。
来的人不巧正是沈英。
江晚晴站在殿外,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她方才从小角门一路走来,无数名宫婢被缚住双手,地上血流不止,有不认识的宫人提着水桶冲刷个大概就离去。
江晚晴转眼看向沈英,对方低敛着眉目恭顺至极。
“江小姐,到了。”
江晚晴点点头,如今不管前方是什么,她都要进去了再说。
殿门内不再有宫婢受刑的痕迹,只是在中间跪着江恭如,两侧坐着陆应淮和崔晏。
两个人面色依旧,一柔然一高傲。
倒是江晚晴一时停了脚步。
“过来。”贺兰澈靠在龙椅上,眉间阴郁,他才刚被救过来,声音哑得很。
“民女见过皇上。”
“罢了。”贺兰澈一抬手,示意江晚晴起身。
“知道你父亲方才说了什么吗?”
江晚晴上哪知道,她只能摇头,毕竟在原书中是真没有这一段,她只好随机应变。
贺兰澈将手上的折子摔在案上,“他说朕赐予皇姐的封地,被王氏挪作他用!朕且问你是与不是!”
江晚晴觉得纳闷,明明她才回来时,江恭如告诫自己不要再为西南封地同王氏计较,怎么自己反倒跑到御前告了御状。
她将西南种种一一讲述,越讲贺兰澈越觉得自己头痛不止。
贺兰澈捂着头,沉吟片刻道:“命府衙、不!命三军捉拿王氏!”
就在此时,宋简在殿外求见,也不知他在贺兰澈耳边说了些什么,少顷,贺兰澈闭眼,“王子宴,此事由你来办。”
崔晏拱手称是。
从进殿时到一切结束,江晚晴一直不敢抬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陆应淮,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所有事情要挪到今日来办。
午后雪消,有泥水溅在洁白的云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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