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书稿,只为她。
声名狼藉、再无依靠的她。
此时天色已晚,空中突然坠落细雨,沾湿两人鬓角。
宫门在两人面前一点一点闭合。
金乌带着最后一点温度彻底坠入大地之中。
守卫之间使了个眼色,就要将左怜拖到一旁,左怜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推开数名守卫,冲到已经关上的宫门前,不断拍着门板,口中依旧重复着:“民女恳请圣上彻查江相一案。”
江晚晴心中一沉,“夜雨叩门”终究是来了。
守卫们气急,有脾气爆的当场扬起了手。
“你这是做什么?”雨有些湍急,江晚晴瞪着那名扬起手的守卫,手上用力,那守卫呲牙咧嘴,嘴上不讨好,“左小姐已经与尚书府击掌脱门,如今算不得是左尚书家的人了,至于你。”他斜着眼睛,“也和阶下囚没什么区别了,再寻衅滋事当心官爷拘你!”
“那我呢?”透着雨幕,崔晏的声音更加寒冷。
那守卫也是天赋异禀,明明被江晚晴捏得呲牙咧嘴的,还是鞠了一躬行了礼,“圣上说了,除非承央公子回来,否则谁也不见。”
路到这里,可以说得上是尽数被堵死了。
偏崔晏骨子里的傲气也被激出来了,他上前一步,“若我要硬闯呢?”
那守卫从齿缝中挤出话来,“那就算哥儿几个倒霉,下了阴曹地府还有江相作陪,也算值了。”
崔晏这下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还是左怜先支撑不住,倚着宫门缓缓下滑,半张脸埋在了泥水里。
江晚晴无法只能带左怜先找个地方整好衣衫,再做打算。
两人回来的急,左怜又在病中,只好随意找了家客栈凑合。
两间上房相邻,一如从前在陈国,一如从前费尽心机只想在他面前多露露脸,不过是调了个个,主动的人换做了崔晏。
左怜苍白的脸在饮下药液后多了几分红润,崔晏抱臂靠在柱上,不知怎么只有江晚晴在的时候,他总是回到最自在的状态,不再自带一股子寒气逼人。
江晚晴将药碗放在一旁,细心用棉布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去左怜嘴上的死皮,做好一切,她才看向崔晏。
“你去歇着吧。”她垂着头,回盛京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静下心来,她反而难以接受和崔晏共处一室,总觉得有些尴尬。
崔晏倒与她相反,总觉得如今陆应淮已经主动出局,只要他如在陈国一般常常陪伴在江晚晴身边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江晚晴终于冷下了脸,“崔晏,我很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
“可是什么?”崔晏挑眉,“你难道还想回到陆应淮身边,再被他退一次婚吗?”
江晚晴不做声了,许久,崔晏合上了房门。
江晚晴听到隔壁房间关上门的声音,才缓缓躺下。
系统却在此时来了精神,根据他的数据显示,陆应淮等人也在回盛京的路上。
等等,那个等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