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下?”
白朗轩淡然一笑:“林大人乃大楚第一御史,有谁不知?大人幼年便自呈组训,誓要管尽人间不平之事,年仅十七便以惊世之才华高中状元,殿试之中冠盖英华却不进翰林院,不做编修,而非要去往御史台做一名官禄不高的御史,为的便是替那些受达官贵人欺压的百姓讨回公道。在林大人弹劾下倒台的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的豪门之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京城百姓无不颂扬大人的德行,内子虽然一介妇人,足不出户,但林大人盛名远望她又怎能不知?”
一番话虽然是确有其事,却也说的林恒之十分不好意思,只见他谦虚地连连摆手。
锦瑟微笑道:“大人今日这番打扮,如果不是自报家门,贫妇还以为只是一介士子,哪里知晓竟是名满天下的林御史。”
“大人为何被当街殴打?行凶者又是何人,竟如此猖狂?”白朗轩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
林恒之哼了一声:“今日打我之人乃是咱们大楚镇国将军的儿子李崇峻,他恨我昨日上书弹劾他的父亲李破虏克扣军饷、谎报军功,又见我今日未穿朝服,一身白衣书生的打扮,这才装作不认识,打了我一顿!”
“原来如此!”锦瑟和白朗轩相视一顾,这才知道其中原委。锦瑟心道:那李崇峻竟是颇有心计,自知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却趁林恒之没穿朝服时动手,如果林恒之告到皇帝那,他大可以说他初次进京不识得林御史,而林御史又是书生打扮,他怎么知道会是朝廷命官,一番托词,连皇帝也不会认为他是真的要行凶。
林恒之淡淡地道:“以往总在同僚口中听闻这个李家少将军的跋扈行止,本以为只是个鲁莽的纨绔子弟,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巧慧心思。不过这顿打清绝也绝不会白挨,自要明日在朝堂上找回,继续参他那个无法无天的老子!”
“噗嗤!”锦瑟听了林恒之的话不禁一笑,顿时觉得这个林御史执拗的可爱,便出言道:“既然李家少将军来警告大人,大人便不要在参奏他的父亲了!”
“为什么!”林恒之放佛听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话,瞪起眼睛看着锦瑟。
锦瑟缓缓地道:“镇国将军李家在大楚树大根深、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绝非易于之辈,大人如此明显的与他们作对,岂非要殃及自身!不如早日抽身,也能保全家平安。”
“停车!”林恒之听了锦瑟的好言相劝,非但没有领情,反而铁青着脸喝令车夫停下马车。
锦瑟惊讶地道:“大人为何急着下车?难道是到了贵府?”
林恒之向锦瑟和白朗轩拱了拱手,冷淡地道:“夫人之言乃是笑话林某乃贪生怕死之辈吗?李家虽然势大,林某却也不惧。今日多谢夫人施以援手,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清绝欠贤伉俪的恩情,改日必当报答,今日便就此作别吧!”
白朗轩微微一笑,瞧了锦瑟一眼,见她的眼中也蕴着一丝笑意,这个林御史果真是名不虚传!
锦瑟见他挣扎着就要下车,忙道歉道:“大人留步,贫妇一点浅见倒让大人见笑了!大人不畏强暴、不屈于富贵权势,锦瑟深感佩服,适才之言不过是出于关心,绝非有意辱及大人,请您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