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太华公主因匆忙从外地赶回,又接连数日侍寝,所以显得十分憔悴。
这一切看在文宗皇帝的眼中,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过多的话。
太医们一片欢腾,这个大功算是记下了,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医们并没有松懈,全都留在长生殿观察病情,在发觉文宗皇帝一日好过一日,最终所有病症都消失之时,这才欣喜地宣布文宗皇帝完全康复。
文宗皇帝照例封赏了这些大臣,再得知华美人的处置结果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既没有下令将她处死,也没有将她放出来的意思。
李贵妃这几日的表现十分动人,文宗皇帝苏醒后一连数日都留在她的椒房殿。
“皇上,这次可着实吓坏了臣妾。”
李贵妃双手捧着一盅燕窝,莲步盈盈地走上前。
文宗皇帝经过这几日的将养,算得上是神清气爽,一把拉过李贵妃,感激道:“这几日着实辛苦了爱卿。”
李贵妃眼圈一红,跪在地上,“都是臣妾失察,才让华美人以带病之身伺候皇上,这才惹下这等大祸,臣妾治宫不严,求皇上责罚。”
“都是那华美人隐瞒不报,与爱卿没有关系。”
文宗皇帝和颜悦色的安慰,并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若非看在尹信一家三代忠良,朕一定会处死华美人。”
李贵妃盈盈起身,柔声道:“华裳妹妹对皇上一片深情,估计也是心急这才做下糊涂事。”
“不提她了。”文宗皇帝若有若无地问:“朕昏迷不醒这几日,朝堂上是不是早已纷乱?”
“哪里。”
李贵妃盈盈一笑,“太子替皇上处理政事,把个大燕治理的是井井有条,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交口称赞呢!”
文宗皇帝的脸色莫名一暗。
李贵妃恍若不觉,继而称赞道:“太子不仅包揽了所有政事,连边关紧急递上的折子都亲自披红,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着令心腹下去犒赏三军,前朝后宫都赞太子类皇上,颇有明君风范。”
“是吗。”
文宗皇帝淡淡地回了一句,低下头,思索起来。
李贵妃这番话阴人阴的极有水平!
活活地塑造出一个大包大揽,急于上位的太子形象!
而且这个太子还在自己的父皇昏迷不醒时,着意拉拢大臣,让朝中大臣都对他交口称赞,并且还借机将手伸向了军队。
简直就是个不顾父亲死活,丧德败行的畜生!
“二皇子和太华公主这几日守在皇上的床榻边,寸步不离,特别是太华公主,整个人憔悴了很多,臣妾多次劝公主回去休息,她都不肯。”
李贵妃又特意加了一句。
太子着意抢班夺权,二皇子和公主却在榻前进孝心,高下立判。
“泽儿和太华倒是孝顺的孩子。”
文宗皇帝不痛不痒地赞了一句。
“太华已然年逾十八,臣妾在她这个年纪时早已在皇上身边侍奉。”李贵妃偎在文宗皇帝的怀中,微笑道:“臣妾以为公主的婚事不能再耽搁啦,是时候给她选一位驸马。”
文宗皇帝道:“爱卿能如此不计前嫌地关心太华,朕心甚慰。”
长孙皇后和李贵妃势同水火,太华公主是长孙皇后的嫡女,李贵妃理应恨她才是。
“臣妾虽与故皇后不睦,但也是看着太子并太华公主长的,而臣妾自己又没有孩子,自然是将他们当亲子一般疼爱。”
李贵妃直言不讳地说明她和长孙皇后的纷争。
文宗皇帝缓缓颔首,他最喜欢李贵妃的爽直。
“朕会记得爱卿的提议。”文宗皇帝换了个姿势坐着,“对了,爱卿可知边关的紧急军报说了些什么?”
“哎呦。”
李贵妃轻忽一声,脸上蕴着笑意,“臣妾糊涂,只顾着说别的,竟忘了将这天大的好事告知皇上。”
“可是前方打胜了?”
文宗皇帝这辈子最窝囊的事就是江夏战败。
“托皇上洪福,四皇子所帅燕军连克楚国四城,已拿下荆州!”
“好!”
文宗皇帝双眸一亮,连声叫好:“不愧是我敖武的儿子!做得好!”言毕,连连搓手,心中实在是不胜欢喜。
“待四皇子回朝后,皇上可要好好奖励他呀。”
李贵妃摇了摇宫扇,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是自然。”文宗皇帝心中一扫郁闷之气,“只不过澈儿的捷报上有没有说他与常胜将军何时班师回朝?”李贵妃点头道:“臣妾听太子身边的人说,四皇子在捷报上声言战线不宜拉的过长,江夏和荆州都是大楚的要地,现在一朝夺下,该当整理军备休养生息才是,不宜继续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