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耽搁,两人便回了家。路上经过铁匠铺,叫了地瓜一起回家,只消说家里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他自然会乖乖的跟着走的。
到家里,乞丐已经在萧家爹娘的房间里先歇息了,萧娘正在忙着找一副新的铺盖,萧爹坐在院子里抽烟,一袋接着一袋,面上的表情也很凝重。
萧斐把东西放到厨房去,该切的的切了,该拌的拌了。然后就帮着忙碌的萧娘找东西,问道:“找铺盖给陶二伯吗?”
萧娘说是,又和他商量:“家里就几间房子,空的又给了姜公子,你就把你那间空出来给陶二伯住一晚,你和……地瓜一起睡还是和姜公子?”
“伯母,还是跟我同屋吧。”姜云川不知何时从背后出来,他一只手自然的放在萧斐肩上。
萧娘点点头,姜云川又拿出簪子说:“今天在镇上看到这个玉簪,配伯母是正合适,您别嫌弃。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来该上个礼,您别见怪啊!”
萧娘看着碧玉簪,本来她一定是不能收的,但是刚才打开首饰盒子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她要出门去见旧人,并不希望像现在这样簪着一根木簪。
姜云川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自然看得出她现在心之所想,便更进一步说:“这是我一点小心意,您千万要收下!不如,我先帮您簪上看看好不好?”
萧娘歉疚的说:“本来不应该这么见财眼开,但是明天要跟着陶二伯出趟远门,早些年陪嫁的几样首饰,都因为荞麦小时生病当去了,现在要找个像样的发簪都……”她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一笑,低眉垂首看得出有相当好的教养。
这一点姜云川也一直很好奇,她穿着粗布的衣服,做着普通农妇的活计,却总觉得她和这里仍是格格不入,比他这个皇子还要显得出离,也许她竟是哪家的小姐也说不定,荞麦不是说过么,这里的人都是背着许多故事的人倦怠了才聚在一起的。
姜云川二话没说,取出玉簪,转过身帮萧娘换掉了她头上那只光滑的梨木发簪,他退后两步看了看,一拍手:“真是人靠衣装!伯母,您快去瞧瞧,真的很好看!”
萧斐也赞赏的点头,瞥了姜云川一眼,他还真没想到这是他买来讨母亲欢心的。姜云川见他看向自己,得意的朝他一笑。
可是,他怎么会要讨他的母亲的欢心,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最近姜云川的举动很奇怪,但是细说起来又不觉得有什么了。反正,从那天他们掉到猎洞又爬出来之后,姜云川就有了些变化,起初是带着歉意的照料,后来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以前只是友好的提醒他热了多喝绿豆水,出门别忘了戴草帽,现在他像个老妈子似的在后头跟着叮嘱,一不留神忘了就要听他一番唠叨,下次就决计不敢忘了。
他觉得这些是从那天开始变的,但是问地瓜,却说是他一直都这样,还反问自己是不是多想了。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他又为什么要多想呢,他又怎么多想起来的呢?
最近,萧斐会不自觉地陷入这样的自问,他看着姜云川时不时的就会出神发愣,要别人叫好几声他才回得了神。这些问题越来越困扰人,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想烦了干脆就不理了,既然他喜欢付出,他喜欢被他伺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晚饭时,萧爹和陶二两人在餐桌上喝酒叙旧,经过休息,陶二果然恢复了神采,看的地瓜眼睛直直的,差点不管萧娘的阻拦跑去拜师学武。他们娘儿四个就在厨房的小桌子上随便吃了点,萧娘催促那仨早早的睡下了,自己去整理行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了。
自从家里房子扩修,萧斐和地瓜分房睡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经历了。虽然说过年的时候,一群相好的男孩子会整夜的泡在某一家玩闹,累了就直接倒头睡下,互相枕着胳膊腿儿,但是萧斐却从来没有过。他很安静,所以吵闹的小子们不喜欢带他玩,他也不喜欢跟他们去爬墙摔泥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家没有女孩,年夜饭包饺子蒸年糕什么的,这些都要萧娘一个人忙,他再不帮着就没人能插手了。
所以,现在和姜云川突然躺在一张炕上,他觉得万分别扭。已经躺下好一会儿了,听着对方匀称的呼吸声,他却越发的急躁。身体燥热不堪,平躺侧翻身,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窗外的月光撒进来,铺在他们身上,白色的薄被像月光下的雪地,却完全浇不灭萧斐心里的燥热。他直觉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他说不清是好好是坏,但是他知道自己抗拒不了。
有个人在身边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的,只要不是猪,差不多都能听得到。
姜云川这些天在这里每天都会和萧斐地瓜一起去做些农活,虽然他干得不必萧斐多,但是将就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六皇子的身份,他也的确是锻炼了很多,这些劳动量让他每晚都能很快的入睡,然后一夜无梦,早起头脑清明身体舒展。
他开始听到萧斐来回翻身以为他只是热的,但是他一直这么下去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了。睁开已经睡的有些迷蒙的眼睛,借着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