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都免不了一死。赠十二冷光珠,暗助花冉冉,攻上箜篌山,他所做一切都是为将功赎罪,苟且偷生。
“是啊!若非紫皇有托,凭你我所做,着实不该留到今日。你我多活百年,也该时刻铭记紫皇大恩才是。”沧溟道。
“师弟自然时刻铭记,只是师兄你纵容徒孙挟持公主,恐怕早便将紫皇抛之脑后了吧!”沧海道。
沧溟也不敢擅作主张泄露花冉冉身份,只道:“是否挟持,待幂篱归来,自有定论。”
“若所言为真,师兄还有资格看守凤首仙篌吗?”沧海道。
沧溟道:“是啊!我没资格看守,自今日起,仙篌也再不需要看守了。”
此言只让沧海认为沧溟自愿让出凤首仙篌守护者一职,不觉得心下欢喜,却是突然间听得有人回禀:“师祖,不好了,凤首仙篌不见了。”
沧海一惊:“什么!”
“徒儿本是一时欣喜想去看看仙篌,谁料雪原峰空空荡荡,审问那看守的弟子才知,清早之时,凤首仙篌已经不见了。”
他吓得脸色惨白,向后退了两步。当年他与沧溟曾在紫皇身前立誓,若凤首仙篌被有缘人取走,两人职责已罢,当散功自裁,再入轮回。
这是命吗?他谋划了几十年,如今在唾手可得之际,凤首仙篌不翼而飞。
沧溟道:“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说话间听得缓缓乐声流进,似山间清泉,如林间松风。只让他俩人忆起百年前昆仑虚的日子。
当年凤首仙篌初成,紫皇曾于昆仑虚半月宫弹奏,所弹曲调与如今的声音一模一样。
“紫皇?”两人喃喃,又惊又喜,又惧又怕,只认为是紫皇历劫归来,取了凤首仙篌,如今忙着要去叩拜。
仙篌愈伤,乐声所到之处,沁入心脾,融入骨髓,滋润血脉,不觉得将那毒药之类一一化解。
就此挤在角落处的箜篌弟子一拥而来,而持剑的桑田弟子也毫不示弱。长善殿空旷却又拥挤,一时间两派弟子大打出手,腥风血雨,好不混乱。
“住手!”
听得一句,沧溟、沧海异口同声,又是同出法术将两派弟子制止。已是许久两人没这般同步了。紫皇归来,一切将归于尘土。
弟子停手望向两位,两位已站到一起,白花苍苍,却似当年童子一般虔诚。
“走,前往拜见紫皇!”
两人整了衣裳,扶了发髻,只领着两派弟子出殿,浩浩荡荡,寻着乐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