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些妃子们的艳羡不同,薄霓裳靠在上官权怀里,一点都不感觉到皇恩浩荡。
冷如冰蝉的气息环绕在周围,仿佛抱着自己的,不是每日在枕边耳鬓厮磨的人,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死神!
薄霓裳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忍不住害怕地颤抖。
上官权戏谑地低下头,微微上扬的凤眸中冰冻三尺:“怎么?你很害怕?”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害怕呢?薄霓裳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上官权满意地点点头,并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个问题:“朕今日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当到了那个地方,见着了那个人之后,薄霓裳才发现,那个“老朋友”,也是她的旧识。
这里相较于一般的豪华贵宅不同,宅子修建的风格并不张扬。但仔细研究的话,则会发现,宅子的牌匾用的是南国专产的,大理石地面是从遥远的西疆运来的,房梁则是宁国生产……总之,这些用料极其考究,全都是每个国家,每个地方的特产。
不可算它的造价,毕竟这里的某些东西,是用钱也买不来的。
宅子门口,站着两个模样清秀的书生。一个白衣男子披着貂裘,用手帕掩着嘴不断地咳嗽,缓缓从里面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容貌妖娆艳丽,满脸担忧的女人,不停地在身后叽叽喳喳:“主人,今天格外冷,就不出去了吧……”
可白衣男子恍若未闻,压根儿不理会女人,径自往前走。
上官权和薄霓裳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恰恰是月菲白准备出去找薄相思的时候。
薄霓裳卖身葬父的那天,她记得遇到了一个银发白衣的男子,虽然未曾看清他的面容,但记得他气质非凡,宛如谪仙。眼前的月菲白同样是这样,不过今天似乎看起来更加虚弱苍白而已。
“是你!”薄霓裳掩着嘴惊讶地叫出声来。
但月菲白却似乎没看见她一般,视线一直停留在上官权身上。而上官权,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薄霓裳身上过。眼睛盯着月菲白,一动不动。
望娘火急火燎地跟上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尴尬的场面。她轻咳了两声,识相地摒退了两个看门的书生,自己则站到一旁,识趣地当个隐形人。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连下雪,也更加密集了。正是这样的气候,引得月菲白好不容易有些回转的身体,又犯病了起来。
一个一身白衣,冷淡苍白。一个一身黑袍,冷傲不羁。两人就像冰与火的极端,久久凝视着对方。仿佛就在这眼神的交流中,已经暗中交手厮杀了好几个回合。
许久之后,听得上官权疲倦而又略带些请求的声音出现:“我……想见见她……偷偷看一眼就好。”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薄霓裳立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冷傲霸道,不可一世的帝王,现在居然这样低声下气?这个白衣男子……薄霓裳自幼清贫,也未曾念过书,对于那门匾上苍劲有力的“银月府”,虽看得见,却认不得。但她的潜意识里,这世上没有比上官权还有厉害的人了。因此,她以为,上官权之所以低声下气,只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她”而已……
她是谁?薄霓裳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她得到的所有宠爱,在别人眼里是皇恩浩荡,其实在这个“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月菲白的神色有些恍惚,配上他微弱的呼吸,仿佛这是一个极碎的瓷娃娃。苍白的嘴唇微微扇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也想见她,哪怕只有偷偷一眼也好……可是,她不见了。”
这句话如同一根麻痹神经的银针,缓缓注入疯狂的人的血脉里。那之后,无论原来多么疯癫,想必所有的嘈杂吵闹都会归于平静。
雪依旧在下,轻轻柔柔地飞舞。平静而诡异的气氛旋转在这周围,更像是压抑。倘若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想必定是惊天动地的暴乱。
这场暴乱起于上官权。快得只剩一道影子的他飞速来到月菲白面前,随后只看到月菲白弯曲着腰,上官权的拳头正中他捂着的肚子。想必定是极痛苦,更何况他身子虚。可是,月菲白的表情依旧如往常,没有半分波澜。倒是上官权,额头青筋暴起,盛怒地冲着月菲白,大声嘶吼着:“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
薄霓裳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知所措。望娘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扶起月菲白。秀眉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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