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余超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没一会,一个穿着有些土里土气的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匆匆的跑到了手术室门口来。
那个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她一边哭着一边往这方向走过来,我跟余超都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我起初还不知道她就是伤患的家属,直到她朝我们这边一路靠近,逮过一个护士就说,我是陈云的家属,问抢救室在哪。
我听到她嘴里说的名字恰好就是那个受伤的民工的名字时,我一怔,下意识的看了余超一眼,余超也正好朝我看过来,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
余超走过去,那个女人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一把抓住了他,“你是余秘书是吗?我家陈云呢?他人在哪里?抢救过来没有?”
“额......”余超顿了顿,他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我跟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朝她说,“陈云还在里面抢救。”
我的话刚说完,那个女人就立马朝我们身后的抢救室冲了过去,她趴在了门上,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她着急的想要冲进去但门却是紧闭的,她趴在门口透过使劲的扒着朝门缝里一个劲的朝里面望着,过了好大一会,她大概是再怎么朝里面看也看不到了,最终才缓缓的垂下了手,整个人就这样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门上,她一下子哭了起来,“孩子他爸,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当初什么都没有就跟你从老家就这样跑了出来,好不容易现在工作稳定了一点,生了两个孩子,你却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万一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跟孩子该怎么办啊。”
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看到她哭成这样,两个孩子就也跟着哭了起来,我只是那样瞥了一眼,却不想正好会对上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那个孩子含泪的眼眸。
他大概十岁的样子,乌黑的眸子里泛着泪光,明明才那么小的年纪,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他小小的手还有点脏,扒着急救室的门,爸爸爸爸一遍一遍的喊着。
他们一家人应该是仍旧抱着最后的一丝丝期望,想要再见见孩子的父亲,但他们不知道是,孩子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我看着她们母子三人的样子,心中突然被触动了一根弦,脑子里瞬间就浮现了当初我爸和我妈去的时候,我哭肝肠寸断几近绝望的模样,那个时候我恨乔莎,特别的憎恨乔莎,可现在的我,跟乔莎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我似乎都已经变得跟她一样残忍,一家人哭成这个样子,我明知道孩子的父亲,那个女人的丈夫就在里面,早就已经死了,但是我却仍旧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这样的我,何其残忍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一旦医院现在宣判陈云死亡的话,那这个工程,恐怕也就没办法做下去了,我不能让这个大的工程停止,我不能让韩飞的阴谋得逞,我要守住蒋振宇的公司,我还要把他救出来,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无路可选......
看到那母子三人,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一下子给狠狠掐住,紧的我几乎不能呼吸,我猛地按住了胸口,一口气几乎要喘不上来,我的视线没再往里面看一眼,我朝余超要了车钥匙,对他说了一句,后面的事情交给他处理,然后我就拿着钥匙先去车上等他了。
一路脚步匆匆走回车上后,我脑海里刚刚那两个孩子和那个妇女声嘶力竭痛哭无助的模样却总是在我面前挥之不去,真的像透了当初一无所有却又对乔莎无可奈何的我自己。
我的鼻尖一酸,我使劲的吸了两口气,眼泪却还是没忍住,顺着我的脸颊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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