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流了下来,余超的车子停在最边上的,一般时候又没有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也没有人会关注车里,我从一开始的抑制,到后来直接痛哭流涕。
我在车上大概等了五个小时,我从没觉得我是一个这样有耐心的人,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子在副驾驶上坐着,空等,眼泪慢慢流干了,脑子到后来却越来越清晰。
余超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拉开敲了敲车窗,我解开车门锁,他拉开车门坐了上来,那时候头顶的车灯是亮着的,余超起初只是看似无意的瞥了我一眼,后来,他的目光却突然强烈了起来,他盯着我看。
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我不由得朝他看过去,“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安总,你的眼睛有点红。”
“昨晚没睡好。”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的再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泪,也不想任何人看到我的泪痕,仿佛突然之间能够理解了当初的蒋振宇,为什么不喜欢把情绪表露在脸上,让人看上去只觉得他那样的人仿佛对什么事都不会太在乎,永远都是不悲不喜的,因为只有那样,才会让人找不到他的破绽和软肋......
余超缓缓的启动了车子,一路开出了医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朝我问,“安总,拖延一天时间,你是想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坦白的对他说,“没有。”
“那,即便咱们今天拖延了一天,明天不照旧会出结果吗?”
余超朝我问,我的目光却偏向了外面车外,外面的景象一幕幕倒退,林荫大道边上路灯的光影晃在了我脸上,一路晃着,我缓缓抓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余秘书,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秘书,你的背景应该并不不干净。”
我说着,突然回头,目光一脸认真的落在了他脸上,我轻轻的朝他问,“对吗?”
余超的面部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但他仍旧朝我回应了了一声是。
“那次从你的伸手就可以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所以,有件事情我想你去做。”
“什么事?”
“查一下今天那个医生的家庭背景,家住哪里,几个人。”
“安总,你是想?”
“现在是十月份,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既然他帮助了我们,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感谢他,如果他有孩子的话,就把他的孩子接去别的地方旅游两三个月吧,如果没有孩子,那就把他妻子送出去,明天早上之前要做好,你可以办到吗?”
“没问题,今晚我就去查,明天早上的时候,应该带走人就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上海。”
“好,等你好消息。”
即便余超这样对我说了,回去的整整一夜我却仍旧反侧难眠,导致第二天起床看我的眼睛更加猩红,黑眼圈也特别的明显,我给自己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一直到九点多的时候,余超来接了我,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我们再次到里面的时候,陈云的妻子和孩子依旧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守着,似乎就这样在门口守了一天一夜,而那个前一天我贿赂的医生他也在一旁陪着,脸色非常不好看,直到看到我的时候,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安总,你总算来了。”
我点了点头,抢在他说话前开口,“我是陈云的老板,费用全都我来承担,昨天交的钱还够吗?现在他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