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次山回到祠堂,见到陈天雷,不禁大吃一惊,问道:“天雷!你嫩子又回来了?坏了!坏了!现在哪个都走不脱了,我们全部被解(改)放军包围了,你看这回死咩?”
“阿叔啊!不是我不想出刻啯,是走没脱了,后路都被****堵死刻,嫩子走?没得办法了,看来只好和共产党拼个你死我活了。”陈天雷拔出手枪,举过头顶,抖动几下,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他很清楚,肖雅芝电报里所说的退出,此时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有与共产党死磕这条路走了。
事已至此,想其他的都没有用。陈次山反而冷静下来,招呼陈天雷坐下烤火。“来人!”陈次山朝门外喊了一声,一名随从走进来。
“温酒!”
“是!司令。”
随从转身出去提进来一个酒壶,放在炭火中,又加了一些新炭,然后,转身出去,在门外候着。
两人这下没了脾气,一起坐到火盆旁,边烤火边拉起家常。任凭外面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屋子里却是另一个景象,平静得出奇,好像这场生死决战不关他们似的。
陈次山待陈天雷往每人碗里倒满酒,举起碗,和陈天雷碰了碗:“天雷啊!叔叔敬你一杯!干!”陈天雷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说:“阿叔!应该是我敬你老才是。”说完,将碗里的酒喝干,亮了亮碗底,才敢坐下。
陈次山喝完碗里的酒,抹了抹嘴,说道:“天雷呀!你阿爸阿妈死得早,从小就跟叔一起生活,叔把你当自己的娃仔看待,早早就送你去刻读书,为的是有朝一日,不仅仅是局限在这个四十八弄里面,还要把我们陈家光宗耀祖到外面刻,不讲全中国了嘛,起码在龙城、桂林一带,别人不敢小看了我们陈家。你确(扩)实也不负陈家的期望,考上了****军校,当了一名****军官,南征北战,立功无数,辉煌时候坐到龙城剿总司令的位置,就连白崇禧长官都另眼看待,甚至有求于你,确(扩)实不错了!为我们陈家争光了。就是到今天共产党掌权了,你仍然还是桂中区行政长官,实权人物,了不起!”陈次山说到这里,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侄仔有这么点点成就,不就是阿叔从小教得好么?没有阿叔的养育之恩和精心的培养,哪有天雷的今天?都是阿叔的功劳啊!天雷敬你一杯:感谢阿叔的恩德,天雷永生不忘!”说完,陈天雷倒满酒,起身敬了陈次山一碗酒,然后,坐下来。
“阿叔膝下除了你,也没得第二个娃仔了,阿叔老了,死刻无所谓,够本了,只可惜你还壮年,死了,我们陈家就无后了,叫我如何到地下跟你阿爸阿妈交代?如何跟陈家老祖宗交代?我们陈家的家业和荣耀,还要靠你撑起来呀!”陈次山说道伤心处,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陈天雷递过手绢,陈次山擦了擦,继续说:“现在说这些也没得用了,来!我们叔侄两今天就把这壶酒喝完刻!”说完,又与陈天雷碰了一碗。
陈天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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