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更多的人?
艾玛,止戈唯武,杀生即救生啊!
艾玛,功德无量,胜造一百多级浮屠!
不知道连续拍打了多少下,于艮的脑门通红,终于从杀人的焦虑中解脱出来了……
于艮内心千回百转时,小家伙却一个劲地往远里出溜。两只眼睛圆圆的,嘴巴也是圆圆的。眉毛在抖,嘴唇也在抖。一副想跑又不太敢的样子。
呃,没见过自劈天灵的吗?少见多怪的孩子!
也是,打自己打得这么起劲的人,不多见的。
于艮嘴角苦笑,招手让小家伙回来。小家伙果然凑近了,怯怯地。于艮拉开后车门,示意小家伙上车。小家伙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却不敢上,或者是不知道怎么上。于艮只好再次将其薅起来,扔面袋子一样扔了进去。
还好,小家伙知道自己爬起来,缩手缩脚地坐定。脸上有惊恐也有兴奋,后者恐怕还要多于前者。
车前杠够结实,车体却是完全刮花了,恐怕要钣金喷漆一起上——嗯,公车就是好……
不挪车不行啊,车底下还压着死人呢,手指已经发黑了。无论如何,人死为大。
于艮转动车钥匙,发动机“轰”地一声响了。仪表盘各种指示灯闪亮,看来一切正常,除了前风挡正反两面都是冰。
小家伙稳定心神后,好奇心压过了一切,正往前面探头呢,见状却“腾”地跳了起来,脑袋“砰”地撞到车顶盖上。小家伙疼得龇牙咧嘴,却是第一时间摸向车顶——硬硬的没坏——这才揉着头顶,不好意思地傻笑。
于艮一轰油门,越野车颠簸了几下,然后就稳稳地爬坡。反正也看不见路,约莫着爬一段就算了事。
熄火关灯下车,于艮打开后车门,把小家伙扯了出来。再回头时,却发现坏了——大家伙儿啥时候又给跪了?贵宝地这风俗习惯还真是一般……
于艮眉头稍皱,小家伙就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面向众人一通锵了个锵了个锵。声音尖利高亢,差不多是扯着嗓子喊的。或者众人也是在侧耳倾听吧。果然奏效,大家伙儿各自喊了声“阿布卡赫赫”,爬起来继续劳动。
做完这一切,小家伙偷偷地看向于艮,却见于艮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立即低下头笑了。脸上还有点小得意,就像是给老师帮了忙的小学生。
这小子有点机灵劲儿哈!于艮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乱发。呃,这一手的油……
于艮拉着小家伙的手,返回了刚才的停车处。
最后轧死的那个倒霉蛋,还躺在那里,连同一匹死马。看样子是越野车撞倒了战马,倒霉蛋先被马身压住,又被车轮从胸腹间轧过。
脑袋倒是完好,两只眼球外凸,可能是死不瞑目?至少是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对不住哈,哥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的,纯路过……
小家伙比比划划地介绍,于艮当然是连猜带蒙——这位还是敌方的领导?反正是个重要人物吧。
哥还真会挑哈,一路冲上坡,轧死敌酋,就算完事大吉。
那位带刀大哥,身形略显单薄,看上去倒也挺拔,应该是这边的首领吧。好像受伤不轻,身上血呼啦的。一直拄着长刀矗在那里,冷静地扫视全场。就像关二爷,至少也是个周仓。
还好,刚才越野车要是再加把劲,就把这位带刀大哥一并卷进车轮底下了……
看小家伙的比划,当时两位领导正在亲切友好地会谈——呃,勇敢地单挑呢,大战三百余回合——敌酋却被哥轻松写意地收了?
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又是恰到好处地,中止了一场战斗?
整个过程中,前进也好,爬坡也好,停车也好,貌似都是越野车在自行其事?
踩刹车也好,打方向也好,哥好像都是白忙活?
哥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啊……于艮汗涔涔地下。
小家伙一点也不露怯,扒拉着敌酋的脑袋,脱下来一个硕大的铁盔,铁盔上挂着两条雪白的长条形毛皮。
这是给哥的?于艮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家伙。小家伙双手把铁盔举得高高的,方便于艮伸手来拿。
于艮只好勉为其难地接过来。铁盔外面全是污血,里面全是油泥,膈应得很。于艮当然不会戴在头上,却也不妨举起来比量一番。
两条毛皮很细腻,摸上去柔润又温暖。就是一张完整的毛皮,连个接缝都没有——这是貂尾吧?呃,这得多大个白貂?
两条貂尾飘在胸前,说是滑稽也好,说是拉风也好——这个装扮,怎么有点熟悉呢?
艾玛,《说岳》里的金国大佬——金兀术?搜山检海抓赵构?黄天荡里老鹳河?
艾玛,哥不会直接把金兀术给干掉了吧?
艾玛,这可是改写了历史了……
艾玛,老天爷派哥过来,就是干这个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老大,咱换个人成不?哥真不是这块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