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了我家夫君,我们县公府,情愿赔偿大人一切损失,两名恶奴,也请大人自行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这位县公夫人,倒是好通情达理啊!林毅一时有些犹豫,毕竟这丹书铁券上讲了,自己不得问罪,而且对方也已同意赔偿损失,将手下的一干恶奴,交给自己惩治了!
“夫人,你别求他,像他这样一个狗官,你对他横,他就软,你软语求他,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今有丹书铁券在身,怕他何来,咱们走!”周德昌推开了身边几名衙役,迈步走到高素红身旁,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往外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咬牙骂道:“狗官,今日之仇,本县公一定加倍讨回来!”
林毅忍无可忍,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令道:“来人,将反贼周德昌拿下,重责八十大板,立刻行刑!”说着,说抓着签筒内一支签,咣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周德昌吃了一惊,拿手指着林毅颤声道:“你这狗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抓我,便是公然藐视太祖爷爷,藐视皇上,藐视朝廷,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林毅哼的一声冷笑,说道:“太祖爷爷的旨意,本府又怎敢违背,只是太祖爷爷在丹书铁券上写得明明白白,‘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你听清楚了,子孙二字,指的是儿子和孙子,只有这三世享受这种殊荣,到了你这第四世孙,已经不再享受太祖爷爷的恩典了!众衙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将人犯拿下,重重的打,若打出事来,本府一力承担!”
这便是抠字眼,玩文字游戏了,子孙二字,往远了讲,无穷无尽,绵绵不绝,往近了讲,止于孙子辈,再往后的曾孙,玄孙什么的,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不幸的是,周德昌恰好是曾孙,不在三代之内。
“是!大人!”众衙役见林毅强辞夺理,硬从丹书铁券中找出理来,他又一力承担,均不再犹豫,一起上前,将周德昌扳翻倒了,扒掉裤头,摁在堂上一五一十的狠狠打了起来。林毅脸露冷笑,拿眼睛瞅着衙役们在底下行刑,心中真是好生的痛快。
“大人!这丹书铁券上讲的,不是哪个意思!”高素红忙上前哀求道。
林毅冷着脸没有理他,待众衙役们打了一会,吩咐人住了手,将手中的一摞状子哗啦一声,扔在了地面上,问道:“周德昌,这些状子都是告你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你承不承认?”
“本县公打死也不承认,这都是他们诬告我的!”周德昌咬牙说道。
林毅呵呵笑道:“你要人证、物证,这外面有的是,来人呀!叫告状的百姓H县公府作恶的奴才来,由他们当面指认。”
六七名衙役走到堂外,从外面带进数十名百姓来,又扯进十几名恶奴,黑压压的跪满一堂。
“冤枉啊!大人,求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众百姓见周德昌被打得全身是伤,觉得周县公要倒了,再不害怕他,遂一起大声呼冤!哭泣声响彻大堂。
林毅好言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有话慢慢讲,本府拼得一身剐,也要为你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当下众百姓站在堂上,一个个开始了血泪控诉,场面之悲惨,真是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听到动情处,林毅也是双眼红肿,声音有些哽咽。
“够了!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县公愿招!”爬在地上的周德昌大声讲道。
“好!你还算有点男人样,来人,叫他画供。”林毅吩咐道。
一名衙役拿了供状,叫周德昌摁了手印,签下名字。林毅站起身来,抓着签筒里的一支签扔在地上,大声喝令道:“来人,周德昌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立刻将他押入死囚牢,家中一切财产抄没,充公!”
“大人真是青天啊!”众百姓大喜过望,一起叩头欢呼道。
等押走了周德昌和众恶奴,又把众百姓带下堂去,林毅走到一直躲在墙角的高素红身前,笑道:“夫人,你看我今日审得案子,可还公允?”
高素红面罩寒霜,冷冰冰地说道:“十分公允,林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强的手段!本夫人记往你了!”
林毅笑道:“是天下百姓给了我胆子,是圣人的教诲给了我敢于战斗的意志,夫人,若有什么不满之处,我林某人接着便是。来人,送县公夫人回去,叫她拿了自己的嫁妆,回英国公府去吧!”
“我们走!”高素红气冲冲的走出了知府衙门,带着人登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