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如此毫不遮掩的于自己住处毒杀皇后,后宫斗狠也没这么个明目张胆的,想着就急匆匆赶去。
赶到之时,门廊之外,崇媛怡及手下侍从已被卫尉张九日手下控制,正被一群兵士团团围住。孟洛透过人缝看过去,见得一美貌女子衣着华丽正啜泣不已,料想此人定是崇媛怡。
皇后还一动不动躺在内阁,几个太医说已经服下解毒散,但脉息紊乱,能不能救活尚不得知。孟洛正欲命手下化验皇后所饮酒水,传报:
“天子驾到!”
刘盆子一进门来,没头苍蝇一样,乱了阵脚,一头撞到了门廊,随即破口大骂:
“倒霉催的门廊,给朕锯了!”
一个小太监多嘴了一句:“陛下,是单锯这一根,还是内房的也锯?”
刘盆子转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指着卫尉张九日道:“把这该死的奴才给我一同锯了!让他去阎王爷那报道!”,面目狰狞,颇有残暴之态,却让孟洛不寒而栗。
张九日唯唯诺诺的说:“陛下,饶了他吧,这新进宫的,年纪小不懂事”
“再废话,朕连你的脑袋一块锯了!朕说什么你顶什么,说不让你郊外练兵,你就是不听”
光禄勋孙龙这时候也狐假虎威的插话进来:“张张九日,你锯不锯,你不锯,我我替你锯”
张九日不敢再耽搁,赶忙说道“臣领命!这就办”说罢,冲手下将士无奈的挥了挥手,那小太监几乎是被拎了出去,求饶声不绝于耳。
刘盆子进房看了皇后,但见柳慧祯面无血色,丝毫没有好转迹象。急的满屋子转,怒斥太医无用,几个太医忙不迭的跪下请罪,刘盆子还不罢休:
“跪!就知道跪!救不活皇后,你们就是把膝盖跪碎了,朕也要车裂了你们!”
孟洛看不下去了,走到刘盆子身边,低声言道:
“陛下,事情尚未查清,切勿乱开杀戒啊,这样个杀法,会失了人心的”
未等天子回话,卫士奏报:“太傅柳毅伦进宫了!”
刘盆子赶忙问道:“带没带兵马?”
“只带了三个随从一同来”
刘盆子长叹一声,将孟洛引入偏殿小阁,而后俯身几欲跪下,孟洛惊得赶忙先跪拜在地,只听刘盆子急匆匆的说:
“孟爱卿,救救朕!”
孟洛赶忙搀扶起天子说道:“陛下这是哪里话”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经朝廷改制,朕虽然掌了些实权,可总无兵马,全赖与柳氏结盟方才震慑住丞相和大将军,现皇后这样,若是死在禁宫,大司空兴兵问罪,朕如何是好?没了皇后,柳氏还会认我这个天子吗?”
孟洛被刘盆子一席话问住了,心底倒是惊叹,刘盆子方才残暴之态多似昏聩之主,现在求助于自己,却能把局势洞察的头头是道,时而残虐如商纣时而聪颖似高祖,犹如云山雾罩,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陛下先勿惊慌,待臣令手下查清案情,先对太傅有个交代,其余之事,还要从长计议”
“对,对!廷尉请速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