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议事厅,背着白苇站了好一会儿,刘邪才转回身道:“我……知错了。”
“错?”白苇眉头一挑。
“这夺储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殿下明白这些,很好。”白苇冷冷的点头。
刘邪抿了抿嘴:“今后我再不会这样了。”
“再不会这样?”
“该舍弃的我一定会舍弃,就像,就像这次……”
白苇的眼睛眯了起来:“殿下的意思是,那夜,即便没有爆炸,你也会亲手杀了刘蟠,对不对?”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刘邪苦笑一声,“明知不对,却不得不去做……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了……”
没错,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说最后会怎么样,白苇觉得自己用猜测去猜度一个人有些太武断了。于是脸色也和悦了些,点头道:“殿下知道什么是对的,就好。”
再往深处的东西,她也不想再想了。
感觉出白苇语气中的和缓,刘邪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随即道:“我找先生前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先生看。”
“什么东西?”
刘邪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递到了白苇面前,看到上面那个金光灿灿的“令”字,白苇一脸的疑惑:“这是……”
“几大王军的令牌。”
刘邪只觉得手里的令牌沉甸甸的。他现在已经能看清楚近处的东西,他从没有想到过这块令牌是这个样子。以前,他总是听父王说起这块令牌,可是却连摸都没有摸到过。
“几大王军的令牌?”白苇吃了一惊,又细细看了那令牌一番,不禁道,“你怎么得到的?”
将令牌牢牢攥入手中,刘邪淡淡地道:“是叶青给我的。”
“叶青?这令牌原来在他手上?”
“是的,就是那夜,密牢爆炸的那夜,他在帮忙救火的时候,就把这令牌悄悄献给了我。”
“那林伯呢?”白苇又问。
她本来怀疑两个人是给刘邪下毒的凶手,其中一个是红姑,但她已经死了。而另一个林伯,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而如今令牌竟然在叶青手中,那林伯他……
“他……”刘邪沉吟了下,“秦王遣人告诉我。在林伯身上发现了天芒草的药包……”
刘邪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看着他脸上一派平静,白苇心沉了沉,随即道:“也好,如今你同秦王的误会全都解开了,你更可以相信他了。”
“我……真的可以信他吗?”刘邪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你觉得,我可以信他?”
“信不信,在你。”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渴望,白苇硬下心肠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无意于王位。”
刘邪眼中的失望一扫而过,随即笑了笑道:“我记得小时候,秦王叔最喜欢带我玩,我也喜欢找他,常常是他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游遍了整个皇宫……哪想到后来……却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