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过得格外匆忙。
镜心好像突然对指导聂曦这件事积极了起来,时不时把她拉入识海,督促她磨练剑招。
至于那场戛然而止的谈话,他没有再提起过半句。聂曦有心证实自己的猜测,可剑灵却根本不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
身在识海,他以不可心无旁骛为由,杜绝了一切交谈;离开识海,他又像是在忙些什么似的,连人影都看不见。
而且识海中的修炼十分耗费精神,每次回到现实,聂曦都会感觉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头就睡,也没心情再去想东想西了。
另外在次日清晨,洛明绯醒了过来。她本来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过度虚弱。
得知了徐梁和秦康的死讯后,九皇女的反应唯有沉默二字。
光阴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赴约之日。
“聂姐姐,我就不去了。”看着镜心用法术将洛承云搬运到纸鹤上,洛明绯突然说道。遭此一劫,她似乎比先前沉稳了不少。“要是鹤见打算背约,我去了反倒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我把长痕留给你吧。”聂曦说,“有它在,好歹多一分保障。”
洛明绯一愣,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它还要保护你……”
“刚想夸你难得有自知之明,结果没两句就又原形毕露了。”镜心打断了她的话,“要是你被鹤见抓去当做人质怎么办?那只傻鸟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对付几个杂兵还是不在话下的。”
“至于她,”他说着,瞥了眼聂曦,“有我和陆夙在,还用愁么?”
你不就是陆夙?长痕在心中腹诽一句,面上却连半声都不敢吭,乖乖飞到洛明绯的肩头蹲好。
“陆夙也会去?”纸鹤升空,聂曦向下面的一人一鸟挥手告别,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镜心。
“当然。”镜心坦然回答,“和鹤见之间的约定是他立下的,他本人怎么可能不到场?”
“那你呢?”聂曦探究地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道,“会不会又跑到什么地方开小差去了?”
“什么叫开小差?我也是在办正事的!”镜心对这个形容提出了抗议。
但是对于聂曦的问题,他却只留下了一句令人疑惑的“不一定”。
二人飞往虞山。一路上向下看去,可以望见地面的道路上车马如龙,有不少达官贵人甚至百姓也朝着同一方向赶去。
根据之前洛明绯的介绍,按照云水国的习俗,新皇登基祭天之后,会当场举办盛大的宴席,与民同庆,所以很多人会来凑热闹。
但是看到这么多人过来,聂曦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她正要把自己的担忧告诉镜心,却发现后者正直愣愣地看着前面。
“镜心?”她试探着喊道,可剑灵却没有任何反应。
聂曦正要伸手拍拍他,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风声。
她顿时警惕起来,握住腰间古剑,猛地转过身去。
一抬眼,却立刻愣住了。
那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纸鹤上的,不是陆夙又是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