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别人绕着他走,让他躲着别人?周昂如何能服气,反倒是打定了主意,等宋晴之事了却之后,立刻就办了姜云。
周昂才回家不久,果然如姬启运所料,程鑫便提着厚礼寻上了门。李千山的夫人正是鑫谷的婶婶,两家带着亲戚关系,由程家出面办事再为妥当不过。按照姬启运的吩咐,周昂装模作样一番,这才松口放人。
李千山出狱了,心中虽憋了一股怨气,此刻却也不敢再招惹周昂,又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条疯狗眼里根本没有律法的存在,行事全凭皇帝宠信,实在招惹不得。
回到顺天府之后,李千山立刻着手将宋晴的案子撤销,并派人前往通知:龚喜一案,证据确凿,并无任何疑点。如此回复,对宋晴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连顺天府都没能力插手,这世上还有谁帮得了她?没了。眼瞅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宋晴也跟着渐渐绝望起来。
一连三日,她没有再去大牢探视龚喜,而是将自己关在家中闭门不出。直到第四日傍晚,她才从家中重新走了出去,俏脸一片绝然之色,径直向周府走去。
宋晴一定会回来的,这点周昂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她竟来得这么快。看来龚喜一家的确没什么背景,顺天府一歇菜,她就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
周昂对宋晴是打心底里喜爱,作为最大的胜利者,他并未展现出盛气凌人的姿态,依然客客气气地将宋晴迎入了客厅,奉上一杯茶水之后才切入正题。
“姐姐想通了?”
宋晴沉默不语,耷拉着的脑袋微微点了点。
周昂大喜过望,忙起身走上去,将她小手握入掌心,凝视着她说道:“那今夜就不走了吧?”
宋晴本能地想抽回双手,但一想到龚喜,双臂猛地一僵,又渐渐软了下来。她坚定地摇摇头道:“除非相公脱险,否则。。。”
“这有何难。”周昂立刻大声喊道:“来人!”
不多时,门外便跑入一个小厮。
“会写字么?”周昂睨眼问道。
“回大人,小人上过几年私塾。”
“那就好。”周昂指向一旁的桌案。“我说,你写。”
宋晴心中关切,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周昂的大致意思是龚喜虽犯重罪,但经御史台再三审查之后,发现确有因由在内。龚喜罪虽难免,但情有可原。御史台酌情减刑,依旨夺其官位,罢黜为民。龚喜即刻开释,但需逐出京城,此生不可入京。
小厮写完之后,周昂从怀中掏出官印,在纸上用力按下,这才道:“把这个拿去御史台大牢,按照上头的意思办。另外通知账房,取一万两银子,给犯管一并带走。”
周昂这人不咋的,但作为一个地痞,他同样拥有地痞的所有优点。讲义气,重承诺,说出的话绝不反悔,单从这方面来说,朝廷大部分官员都要比他龌龊许多。翻脸比翻书快,本就是当官的必修课。
“小人遵命。”小厮应了一声,忙转身跑了出去。
权利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有些人哪怕豁出了命去也难以办到,有些人却只需说上短短两三句话,却能办得无比漂亮。当小厮带着公文跑出去后,宋晴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面上也浮现出了多日来首个笑容,宽慰的笑容。
这是周昂第一次见到她笑,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笑百花羞莫过于此。他吞了吞唾沫,走上前去。“满意了?”
“恩。”
周昂朗声一笑,毫不客气地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向卧房而去。
宋晴将头抵在他胸前不敢抬起,两行清泪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