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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冷笑道:“当今皇帝若是大伯父,我等自然无需有此忧虑,然而姬启运么。。。假仁假义虽有,但更多的确实狭小心胸,睚眦必报。爹若贸然上京,只恐会有不测。”
“你说的爹自然知道。”吴王摇头叹道:“当日母后故去,爹因坐镇金陵未能上京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实乃人生最大遗憾之一。如今父皇殡天,爹若再不去,岂非枉为人子?”
“话虽如此,但爹身为藩王,并非承担一人一家之责。”姬锋坚持道:“江南百姓皆要仰仗您护佑。新皇继位,却不曾第一时间昭告天下,由此可见其心,毫无半点坦荡可言。如此一来,其余藩王如何敢掉以轻心?必也会静观其变,稍有不慎天下便会大乱。届时爹您若被困京城,这烂摊子由谁来收拾?”
“爹。”姬锋语重心长道:“皇爷爷一生励精图治,使得我大周国运蒸蒸日上,但隐患却也不小,东边群狼环饲,北方虎视眈眈,大周若乱而无人能力挽狂澜,绝非天下百姓之福。孩儿恳求您以天下为重,以百姓为重,切不可以身犯险,行那糊涂之事。”
听闻此言,吴王非但不怒,反而老怀大慰,胖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淡淡说道:“锋儿,你有这般见识,可见已有能力独当一面了。爹走后,江南之地你要用心照料。”
见他还是坚持要走,姬洛不由起身急道:“爹爹,大哥说的不错,京城如今可是龙潭虎穴,您万万不可前去,若是出个好歹,女儿该怎么办呐。”
“你怕什么?”吴王闻言瞪了姜云一眼道:“那臭小子还敢欺负你不成?”
姜云讪笑,摸了摸鼻子。吴王冷哼一声,转而柔声道:“熎儿和瑾儿皆已成婚,你的大婚之日业已不远,对这三个女婿爹很放心,万不会亏待你们。这么些年,爹对你娘亲的承诺总算完成了。爹此生已再无遗憾,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说着,他转向姬锋认真说道:“锋儿,父皇在信中说爹的性子与他颇为相像,爹深以为然。故而父皇的感情,爹同样深有体会。爹已答应了父皇,心中唯一的执念也已放下,是生是死,已再无区别。江南就交给你了,若是。。。若是将来出现什么变故,你只管按着本心去做,勿以爹为念,儿孙自有儿孙福,爹能约束自己,却不想把你也束缚进去。”
“锋儿。”他拍拍姬锋的肩膀,颔首道:“有事多听你徐叔叔的意见,切莫一意孤行。爹肩上的担子,今日就交给你了,好自为之。”
“爹。。。”
姬锋原是打算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将吴王留在江南,但听闻父亲的一番肺腑之言,他放弃了先前的想法。他是长子,爹娘的感情他再清楚不过。皇后故去,姬重未再册封皇后。娘亲死后,父亲则是连女色都不彻底不近。支撑着他继续过下去的动力,或许就是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以及母亲故去之前念念牵挂的三个妹妹。
如今姬重一封遗书,彻底断了父亲的念想,三个妹子又各自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时至今日父亲的确已经了无牵挂。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前往京城奔丧?至少能了却他心中的一桩遗憾。
想到这,姬锋不再多言,颔首应道:“既如此,爹您自己小心,江南之事勿要挂心,孩儿自有分寸。”
“好。”
皇帝已死,吴王又要上京,姬锋已下定了决心,趁如今朝廷无暇南顾的机会,先把江南彻底整合起来。接着静待时机,观望各方反应,若是有机可趁,便要寻姬启运把旧账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