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困意是有的,就是强压的精神下,已经睡不着了。
医生说他神经官能处于高度紧张,想睡也睡不着,如果再不睡,身体会跨掉。
舒夏劝道,“先生,你就听医生的,吃片安眠药,睡会儿吧。要是你再不睡,身子跨了怎么办?万一太太醒过来了,却看见你倒下了,她会伤心的。”
“我不敢闭眼。”陆修远声音沙哑。
他怕一闭眼,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噩讯。
他看了看舒夏摆在这里两天的折叠床,“把床收了吧,挡地方。我要是累了,我就坐会儿。”
这会儿,他趴着窗,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人看。
舒夏只好照做,这张折叠床放在这里,她家先生沾都没有沾一下。
“先生。”舒夏又说,“那你吃点东西吧。”
说着,舒夏把保温盒打开,递给他。
他懒得吃东西,“有没有喝的,方便点的。”
舒夏赶紧从袋子里拿了一盒牛奶,插好吸管,递给他。
他看都没看一下,接过来,一口气吸干,现在好了,又有体力了,“多放几盒牛奶在那里,我饿了会喝的。”
舒夏心疼,先生紧张到了连饭都吃不下,硬逼着自己喝牛奶来保存体力的地步了吗?
这时,舒夏接到了一通电话。
她跟那边交涉一番后,挂了电话告诉他,“先生,纵火的人找到了,是当初太太提拔过的宁雨心?”
陆修远布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有了一丝阴狠,“跟派子所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看着她一点。”
他现在没有时间收拾宁雨心。
尽管此时此刻,向来不会对女人动手的他,已经手痒的恨不得掐断宁雨心的脖子了。
但是,他得守着薇薇,没功夫理会宁雨心。
舒夏说,“好!”
过了十几分钟,苏玉来了。
这已经是自薇薇出事以来,苏玉第七次来医院了。
每次来,她都会看一看重症监护室里的薇薇,然后安慰安慰陆修远,劝他吃点东西,但怎么劝都没用。
她拎着保温桶走来,停在陆修远的身边,“舒夏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两天没合眼了。我给你带了汤,喝点。”
陆修远左手肘,肘着自己的右手臂,托着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有气无力道,“放那儿吧。”
“趁热喝。”
“喝不下。”
苏玉哽咽,她把保温盒递给舒夏,又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的宋薇,眼泪止也止不住,“薇薇命怎么这么苦?”
陆修远没说话。
苏玉泣不成声,她捂着自己的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着这哭声,陆修远烦了,恼了,“你能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吗?你不担心薇薇,不用装得很担心她的样子。你是不是在想,她现在受伤了,有可能会毁容,你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一点,以后拆散我们?”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玉满目泪水地望着他。
他皱眉,“不是吗,你演戏演得不累吗?”
苏玉擦了擦泪,好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怎么想都可以。但是我比你更希望薇薇平安无事。她……”
苏玉哽咽得不行,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丫头……呼……她有点呼吸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