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担惊受怕间,隐隐约约的从晨曦中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不一会,从街道上整齐的跑来了一队澳洲士兵,虽然不过三十多人,然而他们提着上着明晃晃刺刀的火铳齐步跑来的气势让他的心神不由得一慑。也不由得心中一松:总算来了!
他立刻关照道:“快!打开内月城城门,迎接大军接收!”
从城东进入广州的各路人马均未遭成规模的抵抗。只在少数地点爆了零星战斗。大多未经伏波军动手就由本地的“带路党”镇压下去了。林佰光事前暗示过城里的“带路党”:不要怕杀人。而带路党们自己也急于要用血来表白自己对新主子的“忠诚”。因而各处都有人被杀,不少地方还出现了“带路党”为了泄私愤乘机杀人的事件。有时带路党自己也起了内讧,互相厮杀了一番,最后胜利者一口咬定死人是“卧底”。
侦察总局的侦察兵和城工部的特工人员已经先期控制好了各个城门和城中主要制高点,并在各个路口安排人员“带路”。1635年3月1日早晨7点,步兵第4营、海兵第1远征队第1大队顺利按计划进驻了广州城内外所有要点:城门、衙署、仓库、钟鼓楼、码头全部建立了哨所,开始全城戒严,全城十八座城门,只开四座供市民和四乡百姓出入。城工部的“治安组”组员在这四座城门口配合伏波军士兵盘查行人。从香港出的国民军广东总队的教导大队和第1、第2中队,随后进入广州。他们进入城市之后,立刻在城工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在街道上巡逻,防止有人乘火打劫。
7点刚过,香港基地的镇海号炮舰掀起滚滚波浪,在十几艘大艇的伴送下,沿着珠江驶入了白鹅潭,这是蒸汽战舰第一次深入珠江来到广州城下。比起广州市民们已经熟悉的蒸气拖轮,这艘“巍峨”的“巨舰”出现引起了周边百姓的一阵慌乱。只见镇海号一边喷吐着黑烟,一边在白鹅潭抛下船锚。青光闪闪的“巨炮”一起转动沉重的身躯,将炮口指向五羊城。
在广州人人都很熟悉的郭逸郭东主的章鱼号游艇的明轮拨动着江水,拉着汽笛从后面驶了过来,缓缓的靠上了白鹅潭东堤上天字码头。
从天字码头到五羊驿、南关。沿路密布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刺刀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启明星旗在早春微寒的江风中猎猎飘扬,一片肃杀的景象。
接官亭旁,广州站长郭逸正在等候。他已经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髻,换下了长衫。剃去了胡须,又恢复了当年的模样。
从他第一天到广州起,他就很多次的想象过自己离任的那一天,六年的时光,在人生的旅途中也算不短的一段时光了。现在,他的继任者就要来了。
从章鱼号上放下了登船的舷梯桥,一名穿着白色水手服的号兵站在船舷桥旁,吹起了军号。
军号声一落,新任的广州军管会主任刘翔便在万众瞩目中昂然登场了。他刚步上舷梯桥,码头一班由吹鼓手训练出“军乐队”便开始吹打演奏起向您致敬。司令同志,喧闹的唢呐、锣鼓演奏出的进行曲别有一番风味。
刘翔向着已经迎上的郭逸伸出手去,两人紧紧的握住手。刘翔原来准备了一套话,此刻只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以后就要劳烦你了!”郭逸说。自己虽然是开荒牛,但是面临的局面远没有刘翔复杂,要说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刘翔现在是这里的土皇帝。
两人不再寒暄,新的广州市政府自然不能设在惠福街,实际上元老院也无意在广州老城内设立行政机构,而是打算另建新城。行政中心也打算设在那里。
军管会的临时总部设在大世界。但是考虑到军管会有很多对外联络的工作。所以对外的“窗口”设在天字码头外的五羊驿。刘翔和他的班子也将暂时驻扎在这里,便于就近安排工作。
这座驿站几年前在珠江战役中被火箭烧毁,后来又重建起来,此时驿站已经接收过来。打扫干净,等候着新主人的大驾光临。
这段时间以来,黄二爷的心情是极度郁闷的。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真真是一点也没有错。他从临高家里出来时,心里也曾想过以后就是有家难的局面。然而真到了年节的时候,眼看着诸位好友各自家过年。街上也有些人在做新衣、采办年货的,黄二爷心里的苦涩就一天比一天难熬。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想乔装打扮一番临高去见见父母高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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