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意仍觉得不解气,小手左右前后的抓了抓,唯一能够抓到手里的只有被子了,可是被子那么大一坨,她拎不动。
就只好穿着粗气看着他。
心想这下他总该是怕了。
不就是眼神上吓唬人么,谁不会啊。
他盯着她看,那她也盯着他看,看谁的气势更凶,谁先熬不住眨眼睛!
可是看着看着,怎么看见他的脸颊有血流下来。
细小的,一滴,两滴,三滴
从银色面具里流出来,慢慢的汇聚成了一滴,悬在他腮边,看着触目惊心。
刚刚手机是砸到他额头了吧?
“你你干嘛站着不动啊?不会躲的么?”萧意意气势已经虚了,她没想过要伤他的。
明明这个人很讨厌,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上,都讨厌至极,可是为什么在看见他流血的时候,萧意意的心脏会如同抽吸一般的疼痛。
她想去看看他的伤的,可是动弹不了,总觉得有种力量在牵扯着她,等稍稍的平静一会儿后,便觉得心虚愧疚了。
厉怀安喉结上下滚动,凸起的喉结好似慢动作一般落在眼里,他好像是生气了。
“闹够了?”
冷不丁的,男人沉沉暗哑的嗓音传来,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已经气到极致了。
萧意意手指脚趾都蜷缩了,怕怕的往床头躲,“你你凶什么啊,是你做错了事,你不对在先,你还有理了你!”
厉怀安抬手,将悬挂在腮边的血水擦干净。
小东西下手挺狠,若不是有一层面具隔着,只怕是额头的伤就算好了,那也得留疤。
看她怕成那样,厉怀安也没为难她,而是往旁侧走了几步。
萧意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目光没办法从他身上抽离,瞠圆的一双眼儿紧紧的盯着他。
最后,他在某个点停下,蹲了下来,手伸去的方向,拨开了几片碎片。
那好像是她的药碗。
早在砸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萧意意忽然想起来,就是因为他非要抢她的药碗,这才刺激到她动手的。
“你恐怕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啊,这儿住着你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你最好是离开这儿,否则,会有什么下场,我可不担待,还有,面具舞会上的事是个意外,我并不知道拿到另外一面面具的是谁,纯属是个误会,如果是我冒犯到你了,我道歉,但麻烦你,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最好不要有交集了。“
厉怀安从碎片里翻到了一点药渣,他藏了一点在手心里。
“我跟你说话呢,好歹你答应我一声啊,行还是不行给句准话好不好?”
厉怀安起身,深邃的黑眸精准的落在她白皙里透着红晕的小脸儿上,“你想和我划清界限?”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很高兴你理解到了,本来么,萍水相逢,我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厉肆。”
“啊?”
什么立什么四?还是立嗣?
“请问你刚刚说的是哪国语言?约莫是国语?”
她怎么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