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吧。”
“那是我丈夫的东西,凭什么你说动就动,我不同意,我看谁敢动!”
司马微脸色冷厉,公主的款儿摆得足足的,脱口唤了一声:“程妈!”
“公主您忘了吗,是您说的,把程妈当条狗就成了,不过我想着是公主带来的人,总不好真的赶去狗窝里,所以善待她,让她住了柴房。”
“你居然敢把本公主身边的人打发去柴房,好大的胆子!”
陈叔双手放在身前,说话的时候也一直都恪守着管家的本分,眉眼都不曾抬一下,不将视线放在司马微的身上,做足了递姿态,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卑不亢,“主子可是吩咐了,直接将程妈给撵出去的,要不是因为公主开口了,这会儿,她可是连柴房都没得住呢。”
司马微总算是领教了这个管家的厉害。
能够跟在顾白泽身边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不声不响间,连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被蹬鼻子上脸了。
她唤程妈,只是习惯性的,老东西在处理这种事上很顺手。
可却忘了,在门口便被这个管家给摆了一道。
“对了,主子让我转告公主一声,程妈是您的人,随您处置,但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行。”
不能在主人面前露脸,那和最低等的下人有什么区别。
司马微眉心刺刺的,不住的跳动了几下,要是眼神能杀人,早就将陈叔给杀死了。
她昂首挺胸,冷声道:“我现在是左相夫人,你一口一个公主的,太不懂规矩了,管家应该摆出什么态度,难道还要我亲自教你?”
“是……”陈叔腰身弯得更低了,只是语气连半点波荡起伏都没有,“夫人教训得是,那现在我能够拿走主子的衣服了吗?”
“……”这什么破管家,不上道是吧!
不巴结她就算了,还处处的给她添堵,偏偏并没有觉得他的态度哪里有问题,恭恭敬敬,脸上也始终带着微笑,就算是想要找他的茬都无从下手。
司马微只好让开,心气儿不顺的冲她的人说:“都让开!”
主卧门口空出来了。
陈叔给下人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东西拿走。
最后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那夫人早些休息吧。”
“你站住,”司马微将人叫住,“左相会工作到多晚?”
“这个没准,也许一两个小时,也许一晚上,得看工作量。”
“他身边的人都是废物么,怎么能够什么事都让他亲自处理!”
陈叔颔首,一言不发。
司马微看他也回答不出什么来,那是公事,不是一个管家能够参与得了的,她真是疯了才会问他。
“算了算了,你走吧。”
陈叔往后退了两步,再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直直的,别说恭敬,一转过身,脸上连微笑都没有了。
看来,以后府里是宁静不了了。
当晚,司马微等了又等,她洗了澡,穿着性感的睡衣,在外面套了一件男式睡袍,等了许久,等得身上都冷了,窗外的灯光也依稀暗褪,也没能够等到顾白泽回来。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怎么都看不进去,索性也不看了,下楼去找他。
书房的门虚掩着,隐约听见里面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很简短,却很有威慑力。
司马微推开门,往里看去,很快便看见坐在大班椅里的顾白泽,他身子略微侧着,唇上叼着一根已经燃了过半的香烟,眯着眼,面前的电脑发出的幽蓝色冷光覆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廓上,即便脸色冷沉,可挡不住的贵气逼人,只一眼,便让人轻易沦陷。
他正在开视讯。
司马微脑中念头一闪,这是个好机会。
替嫁的事,进行得很秘密,父王也嘱咐过,让她别那么快在人前出现,等之后所有人发现左相夫人是她,随便找个借口便糊弄过去了,至于司马盈,她注定只是一个工具人,死了都不能够进入王室祖墓,很快便被被人遗忘。
可是,让她别急着露面,可没说让她别在顾白泽的属下面前露面。
视讯里的,都是顾白泽手下得力的哄人,只要是被那些人记住了脸,对她来说,只有好处。
“白泽……”
她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声线控制得恰到好处,但足够暧昧,视讯里的人,一定是听见了,刚刚那一瞬停顿的尴尬,她可是感觉到了。
然而,顾白泽抬眸朝她看来,那眼色隔着一层缭绕的雾气,深邃的黑眸内沉着一片冷意。
凉薄刺人。
一个眼神,便将她给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