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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刚刚收服了两个小弟,给他换了屋子,老大岂不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时多么寂寞无聊,惨状想想就已不堪!
其二,秘密武器没带身上,即便带上了不再秘密,但那,仍是壮已声威,寒敌胆魄的无上利器!
给他收走了,再想当这老大,别说那老牛,只怕狐狸也是不干!
至于三者,悔过书?且不说乐不乐意写,方老大根本不会写字儿……
难上加难!
这怎能成?自己以后还有得混么?万万不成!
须得好好想个办法,纵不叫他一下子收回成命,也要与他讨价还价一番!
方道士思过完毕,起身叫道:“师父——你来,我有话说。”
吕道长正在树底下指点招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四名小道嘿嘿嗬嗬比划拳脚,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师父教得用心,徒弟练得着意,加上今rì风和rì丽,一切都很正常。
除却今rì院里多了一个思过的小道。
老树条条虬枝各探,师徒人人心里都乱。
打人的自是心里没底,帮凶的也是心里没数儿。
还有旁观的,心下惴惴不安。
只因挨打之人,并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这回吃了皮肉之苦,不知何时来个反攻倒算!
莫大意,单看他昨rì行事,便知此人非常难缠。
小心了,表面仍是认认真真,一板一眼,实则人人马马虎虎,心不在焉。
此时听他开口招呼,语气平和,再见他面上堆笑,浑若无事——许是没事了,应该治服了!
徒弟各自松一口气,师父点了点头,应声上前。
“无上天尊——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方殷,你适才有何感触?与为师说说罢。”
吕长廉微笑道。
方道士低眉顺眼,恭声称是,然后便将方才所思之事一一叙述。
其态有礼有节,其言有理有据,其声有情有义,其势有软有硬。
一时头头是道,一时全然颠倒,一番宽宏大量,一番锱铢必较。
前后左右舌卷悬河,唾如飞星海说一通,说得山人犹在山中,全然不辨南北西东。
“不成!”
吕道长怒声断喝,面上已变了颜sè。
方殷闻言一怔,皱眉道:“哪儿不成了?我这还没说完,你看……”
吕长廉板着马脸,刷地一拂袍袖:“你休要再讲,此事也莫要再提。”
不听你说,不让你讲,一口否决,没得商量。
霎时怒火涌上心头,方殷大声叫道:“你这人!
就你说了算么?好罢,甚么一二三的鸟事,我也不管了!”
吕长廉冷冷注目,缓缓说道:“为师方才叫你反思已过,你想到的,便只是这些么?”
方殷挠了挠头,一脸惊奇道:“我还能想什么?想给打我的那个大好人,上供烧香么?”
“出言不逊,目无师长。
戒尺击手,十尺。”
低沉喝声中,吕道长慢慢掏出竹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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