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宫府。
因钱若曦病重一事,南宫绍知晓前因后果,痛斥了南宫练裳,并罚其在祠堂忏悔,然而南宫练裳生来性子泼辣,竟当众违拗南宫绍,引得南宫绍震怒。
阮氏在旁怒道:“练裳,还不赶紧给你父亲道歉,这般言语成何体统?”
南宫练裳甩手而道:“父亲这般痛斥于女儿,说到底还是未把女儿当自家人,女儿辛辛苦苦经营绣阁,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那钱氏有何能耐,原以为她嫁进我南宫家能替我绣坊效力,谁知道她吃里扒外与金绣阁里应外合,女儿训斥她,有何过错。”
“你!”南宫绍气结。
“二姐,你还是少说几句吧,父亲近来身子不爽利,你这般针锋相对,究竟还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南宫允礼淡然而道。
“允礼,你给我闭嘴,一个庶出之子,哪来的脸敢这般与我说话。”
一众人争执不下之间,老奴前来禀告说即墨寒携苏盈盈前来,南宫绍面露讶色,随后忙吩咐奴仆备茶,几人这才作罢,退至一侧静待二人到来。
南宫绍惊讶于即墨寒何故这时驾临南宫府,莫不是因宁平王一事南宫家未出面表态而生了恼意,即墨寒与苏盈盈刚一入门,南宫练裳面色羞红,最先上前福身而道:“成寒哥哥。”
“练裳,休得放肆。”南宫绍面露愠怒。
即墨寒见一众人行礼,唯有这南宫练裳这般恬不知耻地凑上来攀附关系,不由微微蹙眉,“南宫小姐倒是一如从前一般不知礼节,可是近来南宫侍郎忙于政务,忽略了对子女的教导?”
这般风轻云淡的话语,从即墨寒口里说出,却让南宫绍立马变了脸色,连忙拱手赔礼,“大殿息怒,微臣这女儿生来性子这般,还望大殿恕罪。”
“既然如此,暂且先不论这个。”
即墨寒径自坐下,看了茶,微微抿了一口清茶,看了一眼一旁就坐的苏盈盈,似笑非笑道:“这位是皇上钦封的膳使,论官职,虽不比侍郎身份尊贵,但却仍是朝中之臣,南宫小姐不行礼,意欲何为?”
南宫练裳一听,登时身子一僵,扯出一丝微笑看了看苏盈盈,略微福身道:“方才光想着给大殿行礼,倒是忘了给苏妹妹行礼了,你我早已相识,定不会怪罪于我吧。”
苏盈盈与南宫练裳的交集说来有趣,因得金绣阁垄断了宫里的生意,南宫练裳曾派人去金绣阁大闹,后皆由苏盈盈出面摆平,如此一来,二人便得以结怨,昨日南宫练裳得知钱若曦请了苏盈盈前来,因而特意吩咐仆从闲杂人等勿要进来,这才有了后来的风波。
苏盈盈不经意道:“这是自然,只是昨夜我前来探望大公子的夫人钱氏,何故那仆从说是奉了南宫二小姐之命,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探望于钱氏?”
南宫练裳凝眉,求救似的看向阮氏,阮氏这才笑道:“怕是苏膳使听错了,我家练裳如何会做这般荒唐之事。”
即墨寒在旁瞧得清楚一众人的脸色如何,不经意间称要与南宫绍谈论政务,南宫绍便请了即墨寒去了里厅,因得南宫益阳时值乡试,便欲待要请辞离去,却被苏盈盈开口拦了下来,“听闻大公子要进京赶考,可是准备妥当?”
南宫益阳勉强而笑,“乡试通过后方可进京赶考,如今尚在准备之中,一切都还未有定数。”
苏盈盈略微点头,随后柔声一字一句而说,“大公子博学,曾让你的二夫人对你一见倾心,足见你才学了得,我与大殿相识,知晓他近来请了许多学士相聚于福郡王府,大公子若是得空,还望赴福郡王府文学之宴,一展才学。”
南宫益阳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可面上却勉强微笑,“这是自然,既然苏膳使今日寻我二妹有事,我便不在此打扰,与母亲和三弟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