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了,还以为你死了呢,莫要乱动,你身上有伤。”
慕容云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在一简陋的屋子里,头疼欲裂的他强撑着意识直起身子,却发觉胸口处一阵剧烈疼痛漫上全身,令他感受到彻骨的痛。
“都让你不要乱动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
慕容云扭头,隐隐约约见一着边疆服饰的少女端来一碗药汤,顿时机警,张口而道:“这里是哪里?”
“南疆边境呗,趁热喝,才能好得快。”
少女舀了一勺子药汤,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送到慕容云嘴边,慕容云偏过头去,沙哑着嗓子而道:“你们杀了我们云渊诸多将士,何故独独留我性命。”
少女见慕容云态度冷淡,也并未气恼,将盛着药汤的碗搁下,放声大笑了出来,笑声清脆而动人,慕容云不由心生疑惑,扭头看向少女,“你笑什么?”
“我笑我救回来个憨子,我若是那些边疆人,早就把你杀了,自然不会救你性命,可惜,我们南疆巫灵女才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冷血。”
“巫灵人?”
慕容云恍而想起他曾在桃花斋的日子听过扶缇姑姑说过关于边疆之事,后来彻查宁平王妻氏的身份,也知道南疆如今分裂,巫灵一脉备受排挤,自其首领被魔巫灵一脉刺杀,巫灵一脉的族人便不得不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是啊,怎么,瞧不起我们巫灵人啊,虽说我们巫灵首领被杀的确是挺没面子的,但我们从未想过要叛离云渊。”
少女无奈摊手,随后又将药碗执起,递到慕容云面前,“喏,再不喝可就凉了,又不是毒药,是治你胸口上剑伤的良药。”
慕容云不疑由她,接过药碗便仰头灌了下去,这药极苦,但少女却不见慕容云皱一下眉头,好奇道:“这药这么苦,你这般果断喝下竟感觉不到苦吗?”
“良药苦口。”
慕容云吐出四字,自始自终神情清冷。
少女撇撇嘴,随后说道:“我叫阿雅布.青湄,你可以直接叫我阿湄,这屋子绝对安全,你就安心养伤便是。”
慕容云环顾四周,见这屋子虽然简陋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才安心不少,“我叫慕容云,是云渊王室中人。”
“原来你便是派来驻守边疆的王爷啊,怪不得我去狩猎,见魔巫族的人埋伏在你们营帐周围,想来是早有企图。”
“你是说,他们本想掳走我作人质好与皇上谈判?”
慕容云想起昨夜他换了一身素衣去了山顶采风,不成想回来营帐被袭,诸多将士惨死,而他得以侥幸逃过一劫,却在与众多将士撤离的途中遭了埋伏,醒来便在这屋子之中。
“是,只不过似乎他们掳走的并不是真正的你,定是有人顶替你受困于魔巫族。”
慕容云剑眉微蹙,并未急着赴死前去营救,因为他知道单凭他一己之力是很难将人救回,思索片刻,他问,“如若我说我要去魔巫族救人,胜算有几成。”
“一成也没有,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好养伤才是正经。”
青湄白了一眼慕容云,径自走到外头取了兽皮铺在了桌子上,又取来针线开始缝制衣裳,瞧着偌大的兽皮,慕容云顿时面色一震,“这野兽是你狩猎来的?”
“是啊,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平日闷的无聊便上山狩猎,运气好的话能剥几个兽皮做身衣裳,运气不好也可以采些药草留着备用。”
慕容云沉默了一会,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的少女无论说什么脸上总是挂着笑,似乎什么事情在她看来都并不是值得苦恼的事,如今他与诸多将士走散,暗卫也都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杳无音讯,在这偌大的边疆,他唯有尽快养好伤,才能进行下一步对策。
青湄缝制了一会兽皮便觉得有些乏了,打开了屋门,抬头便能瞧见广阔的天空,繁星点点,让人一时间忘却了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