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年初过后,各大商铺酒肆相继开张,即墨寒因尤为宠爱苏盈盈,允了她待在娘家直到年十五。
这日苏盈盈正在准备菜肴的食材,听得穗儿来禀说是外头有一公子求见,她忙洗净了手,让穗儿请这位公子前来。
但见了前来之人,苏盈盈面上一喜,“云大哥,你怎么来了。”
所来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珍珑酒楼的掌勺云飞,一别寻摸一年之久,云飞一身深青衫在身,更显得成熟稳重,见了苏盈盈,忙揖礼而道:“福晋安好。”
“云大哥,里屋来坐。”
云渊的风俗开放,因而男女同坐共聊也是常态,但苏盈盈知晓自己如今已嫁为人妇,便让仆从婢子伴在身后,云飞接过穗儿递来的盏茶,微微含笑,“多谢。”
穗儿头一次见这般翩翩公子,不由面色微红,“这是奴婢应当做的,公子不必道谢。”
云飞随后说道:“许久未见福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贺新年之喜,二是来说说近来珍珑酒楼和火锅店的经营情况。”
苏盈盈叹了口气,“如今钱老板归乡,说来我也是许久未去山水县看看了,也不知米粒哥和嫂子都如何了?”
“嫂子给米粒哥生了个胖小子,米粒高兴坏了,一家子都极宠这个孩子,且串串香火锅店近来生意红火,米粒和嫂子都想当面给你道个谢呢,这不,因不得空,特意让我前来道谢。”
苏盈盈会心一笑,“米粒哥和田嫂子安好我便也放心了,如今墨青经营珍珑酒楼可还得当?”
“这是自然,福晋和钱掌柜看人着实不错,墨青待酒楼里的人一如既往和善,而且还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酒楼如今已经名声在外,就连县令都称赞有加。”
听了这话,苏盈盈安心不少,自这段日子收益进账来看,云飞确实所言不虚,且山水县周围的酒楼掌柜虽有效仿之心,但奈何火锅店以及珍珑酒楼都有了自己的老字号,就算仿制也会有县令出面遏制这些现象发生。
“云大哥也费心了,听闻云大哥收了几个学徒,帮着打打下手,日后也好掌勺,你便也得空了。”
云飞点点头,随后从衣袖中取出一卷账簿,让一旁候着的穗儿递给了苏盈盈,苏盈盈接过翻阅了几页,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账簿整理得颇为有条理确实难得,不过想来今日云大哥不仅仅是来报喜这般简单吧。”
“福晋果真是何事都瞒不过你,的确今日前来却是还为了一件要紧之事,事关钱掌柜的。”
“钱掌柜变卖了临南城的宅院重回了山水县,我也不知他的近况,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飞叹了口气,“这事本不该告知于福晋徒增烦恼,但自钱小妹过身,子睿又入了军营,他孤身一人回了县里,身子是愈发不如从前了,我想着托了福晋去给子睿递封信,让子睿回去看一看钱掌柜,也好……”
云飞欲言又止,苏盈盈自是明白想来钱贵和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不然也不会让云飞这般大费周章求了她让钱子睿回长,苏盈盈一口应下,“这事我自会告知贝勒,让他前去军营准钱大哥回乡。”
“那云飞便替钱掌柜多谢福晋大恩了。”
“不必,这是我应做的,钱掌柜于我有贵人知遇之恩,与我合作,愿意接纳并教导我生意经,更何况若曦在世之时,于我交好,如今他这般请求,想来也是有未完成的心愿,我理应应下。”
苏盈盈吩咐穗儿和阿莞布膳,并说道:“午膳便在府上用吧,我娘也有段日子没见云大哥了,你可莫要推脱。”
“这……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今日前来怎不见贝勒?”
苏盈盈含笑,“他呀政务繁忙,云渊的灾情时有发生,他需与各地郡王联系走访,了解灾情从而拨放赈灾粮食。”
“贝勒这般为民,乃是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