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扑通一声跪下,乌青的眼眶眨红,带着悲凉的绝望:“王妃,念在如棋的份上,您救救怜儿吧。”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凤如画扶起他,虽然凤家不承认,但他算是她的二姐夫,被他这么一跪,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怜儿病了,病得很严重。”
凤如画看向他怀中的吕怜儿,那孩子很安静,一直闭着眼睛,面黄肌瘦的脸蛋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
她伸手便要探向怜儿的额头,双锦瞳孔一变,抓着她的手拖着后退两步:“王妃,是天花。”
她赫然变了脸色,吕良见她半天没出声,怕她见死不救,再次跪下:“王妃,求您救救怜儿,她还这儿小,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您。”
凤如画想要上前看看怜儿的情况,双锦拽着不让她上前,她想去扶吕良,手伸到了半路又缩了回来,吕良这么抱着怜儿,说不定他也染上了天花。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样,你随我进府吧。”
吕良一听破涕为笑,抱着怜儿随她进了王府,府中下人众多,这天花又是传染病,凤如画将他们安排在了僻静的听雨阁,命丫鬟去请来了秦嫣。
秦嫣掰开怜儿的眼睛看了看,又检查了她身上天花的严重性,把脉过后她的脸色变得凝重。
婢女早已准备好了清水给她净手,她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渍:“大概有十多天了,很严重,怎么不及时给她治疗?”
吕良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花光了所有的银子,可那些大夫都治不好。”
“那你怎么不早些来找我?”凤如画望着怜儿,这孩子挺可怜的,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如今又遭这份罪受。
吕良哽咽的道:“我五天前就带着怜儿来找你,可门外的侍卫一直拦着,我连续几天来找你,他们不耐烦忧的告诉我你不在府里,我以为那是他们打发我走的借口,去打听之后才知道是真的,我没有钱给怜儿看病,只好带着她在府外守着。”
凤如画静默,她人不在东陵,吕良宁愿怜儿病重也不愿去凤府求助,到底是不愿输了那份骨气,还是不想原谅?
“怜儿的天花治的好吗?”她望着秦嫣,这是二姐唯一的孩子,不能就这么没了。
天花严重的会死人,秦嫣也不能给她准确的答复,在她和吕良期待的目光下,模棱两可的答道:“我尽量。”
凤如画心头一凛,抓住秦嫣的胳膊:“若是你能治好她,我让王爷提你为侧妃。”
“不用。”无论是侧妃还是侍妾,都不会有夫妻之实,更不会有夫妻之情,她要那有什么用?
秦嫣拿开她的手:“您身怀有孕,这天花不是一般的病,这听雨阁您还是少来,将这里的一切都隔绝了,以免将病情传给府里其他人。”
“好,一切听你的安排。”
秦嫣暂时也住在了听雨阁,凤如画留下了两名丫,连膳食听雨阁都是开起了小灶,不与外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