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朗轩将她带进自己的秘密别院后,她依旧没有苏醒。
这是一座很平常的小楼,却是白朗轩在大楚的一处秘密基地,作为与大燕国往来的暗探和江湖刺客商议交接之地。平日他从不带人来此处,包括一向情同兄弟的白士中,而今她将锦瑟带来,对她的信任自是不言而喻。
白朗轩将锦瑟轻轻地放在他平日里住过的床榻,那是一张很普通的木板床,白朗轩是一个十分严于律己的人,与白士中的懒散相反,他十分讨厌安逸的生活,他认为那样会使人沉迷于物质的享受,进而堕落。
可现在,他十分为难地看着床板上娇小的女子。
为此,他将各个地方能揪下来的布料一股脑地收集起来,垫在她的身下,揭开大髦,鹅黄色的裙衫渍满血迹,由于时间已久,早已从殷红变成紫黑,看的人触目惊心。
“可恶!”白朗轩紧皱着眉吐出两个字,一定是刚才这大髦太长,遮蔽了伤口,才让他大意了,可是为何她不立刻告诉自己她受了伤,还要问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衣服割开。由于打得甚重,她的皮肉已经和衣衫搅在了一处,处理伤口便十分的困难,他害怕那些连着的衣襟扯动她的伤口,让她更加疼痛,便索性将衣服全都割开,这才在干净的温水中洒上特制的药水,为她清洗伤口。
“唔!”昏迷中的锦瑟被下身的剧痛惊醒,瞬间冷汗直流,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够伤口。
白朗轩低声喝道:“不许动!”这么重的伤,如果感染了,可是要命的事!他一只手就将她按回床上。
“为何每次都是你为我上药?”锦瑟双颊晕红,心中沸腾如潮。
白朗轩一怔,上次确实也是这样的尴尬场景,只不过这次,他的心境全然不同,“上一次是怕暴露士中的病,迫不得已之举,今日却不是。”
锦瑟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粘连的迷人温度,谨慎地将身子压在床板上,以保持不春光外泄,僵硬的躯体令她有一丝恼怒,“今日这不算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白朗轩蹙着眉头。
锦瑟亢声道:“你明明可以让丫鬟为我上药,这次又不怕别人知道,可你偏偏自己动手,可不是趁着我重伤,意图.”后半句不知为何,她再也说不出口。
“意图非礼?”白朗轩自觉地将后半句接上,随后霸气又不容置疑地道:“我说过,你早晚是我的女人,现在又何须避讳!”
锦瑟语气一滞,这番话他确实不止一次听到,可是每次她都漫不经心地没有仔细思考过,而今日她心底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做他的女人?
白朗轩没有看到锦瑟心中微妙的变化,他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伤口上,半晌,吐出一句冷漠异常的话:“我若令宁舒郡主活的太容易就不姓.”
“不姓白?”锦瑟虽然心里也深恨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可此时却淡淡地笑道:“不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诅咒发誓,她根本不值得!”
“你想开了?”白朗轩有些惊讶于锦瑟的转变。
锦瑟缓缓点头,“我若想不开岂不如了她的意?她欠我的,自然有一天需双倍奉还!”
白朗轩见此方放下心来,余下的日子锦瑟一直留在这里养伤,一点回白府的打算都没有,她真的是生了那蛇精病的气!
在白朗轩细心的医治下,她的伤好的很快,这日傍晚已能下地行走自如,只是久坐之下仍旧有些疼痛。
看着眼前满桌的菜肴,锦瑟突然有些泪光莹然。不知为何,这个小地方令她非常有家的感觉,原来自己受了伤,也是有人疼,有人惦记的!
白朗轩在她的座椅上铺了层厚厚的垫子,这才扶她坐下。
锦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将桌上的一个酒壶拿了起来,立刻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替白朗轩满上,双手举起酒杯,“多谢你如此待我!”言罢,在白朗轩杀死人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没味?”放下酒杯的锦瑟见白朗轩居然没有喝,甚至手都没有动,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她的脸上逡巡着,十分阴郁。
“怎.怎么了?”锦瑟竟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白朗轩黑着脸道:“知道哪错了吗?”
“错了?”锦瑟有一丝惶恐,这几日她第一次看到白朗轩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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